拓跋枭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又因她的话起了疑惑:“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要嫁给谢渊么?”
“谢渊?”苏幼月猛然掀起了眸,长长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蝶翼一般,狠狠颤了一下。
拓跋枭看着她的神色,比她还要不解:“我以为,你是因为他当初将你背回来,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才要嫁给他。”
如今他虽然知道,苏幼月是谢渊的未婚妻,可却并未多打听过两人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种种消息。
而在他当年见到活蹦乱跳的苏幼月时,那时她和陆颂的婚事其实也很少被众人提起,她也没有一直追在陆颂身后,所以拓跋枭压根就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有什么未婚夫。
他们猎狼族人,看上什么女人,直接抢回家,定亲这种繁文缛节,他们才懒得做,顶多事后补办一场篝火婚礼罢了。
贝王爷在旁边听得也一脸茫然,这两人在说什么,他怎么完全插不上话?
苏幼月哪有心情去照顾他的心情,这会儿她的一颗心已经彻底乱了,砰砰地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跳得她眼里全是雾气,下一秒几乎就要掉下眼泪来:“你是说,是谢渊当年救的我,是么?”
是我又把你忘了
拓跋枭此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长而浓的眉拧了下:“你不记得了?”
苏幼月刚要摇头,脑海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刺痛,她忍不住抬手扶住了额头。
“小姐……”春芽担忧地上前。
苏幼月刚想说自己没事,一些尘封在她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须臾之间,像是有成千上万个记忆画面从脑海涌了出来,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当年自己之所以要赛马,并不是因为什么赏头发簪,也不是因为逞强好胜,而是因为看不惯拓跋枭对大盛的嚣张挑衅,她直接翻身上马要跟他赛马,原本两人不分伯仲,谁知到了半道,她胯下的马儿突然发了疯,居然要朝着人群冲去。
怕马儿伤及他人,苏幼月才当即调转马头,朝着山林处冲了去。
马儿冲过树林之间,毫无顾忌,马背上的她被树枝刮得遍体鳞伤,又惊又怕,一时间尽可能尝试了所有的办法去让马儿停下,可都无济于事。
正这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呼声:“囡囡!”
那声音因为紧张到了极致,已经有了颤音,苏幼月回头看去,居然看到了自己那时极为讨厌的奸臣之子谢渊。
没想到,他居然会追过来,而且,他怎么会叫自己囡囡?
“囡囡,把手给我!”
少年像是极疯了,将胯下的马儿速度也赶得和她的马一般快,几乎将整个身子从马背上倾斜了过来,朝她伸出了手,想要将她拉过去。
生死关头,苏幼月根本顾不得想为何他会来救自己,也顾不得想他为何会叫自己的乳名,只能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
眼看着两人的指尖就要相触,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根树枝,谢渊大喊了一声囡囡小心,苏幼月也急忙躲避,险险避开了树枝。
谁知树枝之后另一边,却有另一处荆棘,马儿冷不丁踩到,又是一声嘶鸣,狠狠将她从马背上甩了下来,甩在了一块棱角极为锋利的岩石上。
“囡囡!”
她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而后记忆就像是突然停顿了一般,停顿了好几秒,剧痛才猛然来袭,让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谢渊从马背上连滚带爬地扑了下来,跪扑到了她身边,一双手上上下下晃了晃,似乎想要查探她的情况,然而看着她,却不知该怎么办。
他骑乘的马匹,也早因为他突然跳下来没有拉缰绳,眨眼间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随着她腿上越来越多的血涌出来,少年慌里慌张地伸着手,想要将她出血的地方给捂上,可哪里都在流血,哪里的血都汩汩往外冒着。
他好不容易看到一块伤口,刚要上手捂着,却不甚碰到了她腿上露出的白骨,她也痛得哭了一声,吓得他顿时手往后一退,他不知道该怎么救她,但又急得发疯,最后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撕扯了下来,给她包扎。
不知不觉间,两人身上全都是血,可她的大伤口经过包扎,总算情况好些了。
她头一阵阵地晕眩,可还是努力地睁着眼,就算是死,也得让她做个明白鬼吧。
自己天天欺负这个奸臣之子,他怎么还要救自己啊?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谢…谢渊,为什么救我?”她强撑着问了一句。
少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哭容:“囡囡,我是你的小胖子啊,我怎么会不救你?”
小胖子?
苏幼月晃了晃神,童年的记忆断断续续浮上脑海,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是小胖子?你回来了?”
谢渊使劲点点头,伸出染满血迹的手,想要哄一哄她,让她忘记一些痛苦,可刚伸出来,看见自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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