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任性的么?
苏幼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今这位天子还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就是这么任性。
但谢渊很快起身:“你醒了,我也要进宫回禀一声,晚上再来看你。”
“不行,你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苏幼月无比坚决,她可不想自己还没好,谢渊就把身子累垮了。
看着男人沉默不语,苏幼月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是没打算答应,于是她语气软了软:“谢渊,你要是病了,我在床上不能动,还怎么去见你呀?”
“别想着你病了也能来,如今我身子正虚弱,你到时候把病气过给我可怎么办?你是铁打的身子,我只是泥人捏的。”
苏幼月太了解谢渊了,几句话,就把男人能说的给堵得死死的。
谢渊微微启唇,思索了一番后,又闭了嘴,过了一会儿才道。
“那我明日再来。”
“好。”
能让把这尊大神哄得答应好好回去休息一次,苏幼月暂时已经知足了。
于是为了安抚男人,她像是给野兽顺毛,又多说了句。
“我等你。”
谢渊闻言,垂落的眸光如此刻正渐渐沉没的夕阳光一般,又深沉,又温柔,慢慢对苏幼月点了头。
“明日我会早些过来。”
把男人哄走了,苏幼月还久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虽然他们方才也没说什么,但她心里的滋味,似乎比手中的蜜饯还要甜。
锦儿闻着这股香甜味,忽然再也没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苏幼月自觉地把盒子往她旁边推了推:“小馋鬼。”
“嘿嘿,小姐吃吧,这两天隔了夜的蜜饯其实谢大人都已经赏了奴婢和春芽姐姐了。”
锦儿现在只盼着自家小姐多吃一点,好好把腿养好,而后竟然真的破天荒地没吃小姐给的东西,屁颠屁颠跑去小厨房煮饭去了。
等苏幼月吃上饭时,春芽也从纪神医那回来了,一回来,就带回了一个消息。
“小姐,东阁大学士府出事了,似乎说是查出了刘老爷手里涉及命案,如今皇上已经派人将整个刘府收押到了大牢,等过完年十五再审。”
大过年的,绝大多数人都在家闲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然有不少人议论。
不过哪怕是民间,都有不少人知道,皇上这个时候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收拾人,跟人翻旧账,定然是为了谢大人呗。
听说那东阁大学士府的少爷小姐不懂事,在宫宴上讽刺谢大人,皇上这是为着给谢大人出气呢!
夜深人静
原本众人虽然知道这次东阁大学士会被罚,可也不过以为最多就是贬职罢了,谁会想到,居然会罚得这么重!
之前谢渊入朝为官,虽为皇上做许多手染鲜血之事,却都是私下进行,如今朝堂里许多人还是因为他曾经做过奴隶,对他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暗暗的鄙夷。
可这一番下来,将这些个人看傻了眼。没想到,就因为刘家两个少爷小姐不懂事,暗讽了谢渊一句,整个刘家居然都要遭受这种灭顶之灾!
一时间,除了几个比铁板都古板的言官之外,其他骂过谢渊的都人人自危。
苏幼月其实早已预料到了刘家的结局,毕竟上辈子的谢渊比现在还狠……若这是上辈子,刘家人就不用考虑这会儿会不会被流放了,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都算轻。
刘金珠这会儿应该是嘚瑟不起来了。
苏幼月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家手上要真是干净,皇上也不会追究到底。
刘家的事,苏幼月没有关心太久,盖上点心盒子,便吩咐道:“春芽,锦儿,这段时日虽然我们不用常出门,不过你们也要常派人盯着陆家。”
两个丫鬟以为自家小姐是想时时刻刻听陆家人过得不好来消遣,实则不然。
苏幼月自打重生以来,就恨不得陆家所有人都万劫不复,死无全尸,如今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也只是想看看这辈子没有自己,他们陆家人心尽散、互生怨恨的样子。
但她从未有一日就打算,就此为止了。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又不像是在看景,平静无波的眼底好似海面上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安静之下,隐藏着无穷的杀机。
春芽和锦儿自是应下。
冬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苏幼月因为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睡得格外浅。
而且她听力本就比常人更敏感,所以当听到第一声轻微的响动时,她立刻醒了过来。
她的呼吸一瞬间极轻,以至于能清晰地听见人的脚碾压地面,地面上细小的颗粒被碾动的声音。
哪怕是一个经过训练的高手,走路时也不可能做到全然无声,何况是在这寂静的黑夜。
难道谢渊又来了?
苏幼月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想法,心中却忽然警铃大作,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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