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的确,哄好了一个沈楠楠,还有一个被惹怒了的赫连凛。
鲁夫人头都大了,即将要坐回位子上的屁股又弹了起来。
这赫连凛也是,平日里看着是个深沉稳重的,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碰到一个女人而已,就被迷得丢了魂,什么胡话都说。
方立回去是会被收拾,可这小子也跑不了,回去看平阳公主怎么收拾他。
话虽如此,当赫连凛忽然站起来的那刻,高大的身形和周身的凛冽还是带给了鲁夫人致命的压迫感,吓得她浑身一紧,脑海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冰冻三尺,几乎是出于本能,只呆呆地看着对方。
“屋中沉闷,出去走走。”说罢,男人便冷淡起身而出。
“赫连兄,你等等我。”宇文景也拔腿就追,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试探,“沈小姐要不要一起?”
早已收到赫连凛视线的苏幼月正思索一会儿用什么理由出来,闻言就直接起身跟了出来,留下一屋子国公府的人面面相觑。
只剩下自家人,国公府众人也松懈下来,心里的话再也关不住了。
“姑奶奶,你今日这事做得实在是恁不地道,沈姑娘是个有主见的,爹娘待她不好,她都能果断离家,你又如何觉得,她会随便任人拿捏自己的婚事?”国公府二房媳妇见好不容易有数落这位姑奶奶的份,立刻就站了出来。
窦氏也忍了鲁夫人多年,抱怨说:“方立未免太过意气用事,赫连公子岂是他能随便置喙的?如今赫连公子也意气用事说出这些话,回头平阳公主怪到国公府当如何?姑奶奶以后还是莫带他来了。”
平日里,这两个媳妇何时敢当着鲁夫人甚至是宇文国公的面说鲁夫人一句不是,今日也是见国公爷发火,才敢说出口。
这话比起鲁夫人平日教训两人的,全然不算重,可鲁夫人听了却极不痛快,连连冷笑。
“好,好,你们一个个,如今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不就是想撮合一段姻缘,哪知道她是这么个眼高于顶的,专盯着那王孙贵族瞧!再说之前也是沈家找上的我,又不是我找他们,我之所以想了想,还不是觉得国公爷这些年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你们不心疼我弟弟,我心疼!”
事已至此,人都得罪光了,她还是一副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险些没把国公府两个媳妇给气着。
真当她们没想明白,她想给国公爷续弦是什么意思?
凡是明眼人谁瞧不出来,不就是想紧紧拢着国公爷么!
“沈小姐就是想王孙公子,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来置喙?”
宇文国公猛然拍了一把桌子,鲁夫人吓得闭紧了嘴。
国公府其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里直呼爽快。
本来就是,那沈小姐是来府里做客的,哪轮得到他们置喙人家的婚事。
就算鲁夫人真有意撮合她和方立,那也是他们起意,得来求娶,把姿态放低,这么高高在上还想求娶人家?
宇文国公是真发了火,他虽是客请沈姑娘,又身份尊贵,但沈姑娘也是有资本的,手里那么多乐谱,宇文国公觉得自己求着人家还差不多,所以今日是把人当作贵客来待。
如今倒好,把人惹了也罢,还要在背后说难听话!
宇文国公越想越来气,脑海里一时间浮现许多这些年鲁夫人在国公府里作过的妖,他重重出了两口粗气后,也霍然起身:“来人,把姑奶奶先请回府!”
“国公爷!”鲁夫人怎么都想不到,宇文国公居然真要将自己赶出国公府的门,霎时间就彻底傻眼了。
滴,好人卡
鲁夫人当然不情愿出去,奈何国公府两房对她积怨已深,抓紧机会就将她请了出去,还在心里暗呼痛快。
早知道请沈小姐来这么管用,他们早把沈小姐请来了。
无言间,国公府众人对苏幼月的感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若非苏幼月现在不在这,他们高低给她表演一下什么叫热烈欢迎。
饶是如此,在国公府后院游园的苏幼月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
一会儿的工夫,下人们来问了三次是否需要奉茶,两次送来茶点。
最后宇文景都觉出不对了,见这些人三番五次来打扰,实在扫兴,索性拍了拍赫连凛的肩:“赫连兄,你等着,我去叫那些人别再来了,真是扫兴!”
说罢,他一溜烟去轰人。
一时间,苏幼月身边除了赫连凛,只剩下折影和青萝二人。
宇文景这个话痨跑了,几人站在廊下,一时间显得无比清静。
苏幼月倒不是不想与谢渊说话。
虽眼下四下无人,但她不能确定,这附近到底有没有平阳公主府监视谢渊之人。
她怕说话露馅,于是沉默不语,只是用眼神光明正大看着男人。
青萝在旁边看着,越看越不对劲,她可从来没见过小姐这么盯哪个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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