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没想到,手指刚落在她脸上,手臂便被紧紧地抱住。
“我不怕……我不害怕……”
她嘴里还在呢喃。
傅北行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轻轻嗯了一声,嗓音低沉:“安安不害怕,只是打雷而已,不害怕的。”
他空出的那只手拉过被子给姜予安盖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不是……”
“不是什么?”他耐性问。
“不是安安,是圆圆不害怕,圆圆不怕……”
傅北行听清,眸光慢慢沉下去。
“什么圆圆?”
他哑着嗓音问,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里面。
圆圆……
抱着他手臂的女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理解他的问题,但声音还算清楚。
“团团圆圆啊,我是圆圆,不是安安。”
傅北行眸光更沉,哄她的手也停止了节拍:“商圆圆?”
姜予安忽然皱眉,眯了眯眼:“什么名字,土死了!”
“姜予安,你是不是商圆圆,商榷是你……”
傅北行试探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又传来一声惊雷,直接将他话音给打断。
而身侧的女人也再一次惊吓,抱着他的手臂更紧。
衣衫在动作之间也扯动开,露出她肩上完整的伤痕。
傅北行也顾不上再去问她的身世,而是任凭她抱着,哑着嗓子问出另一个问题。
“姜予安,你身上有多少伤痕?”
她害怕
抱着他的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更紧,大有一副要把他拽着一起躺下的趋势。
窗外的雷声渐小,雨声却越来越大,倾盆般往屋檐上砸。
傅北行低眸看着身侧的姑娘,薄唇紧抿。良久,不忍再看那隐隐约约的伤痕,伸出手试图将她的衣衫给拉上。
温热的指腹才落在她肩上,躺着的女人倏然睁开眼,鲤鱼打挺一般地坐起来。
“你要干嘛。”她盯着他。
傅北行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猝不及防对上姜予安的目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片刻,他还是收回了手,将视线挪开,“你衣服没穿好,弄一下吧。”
她起来得很突然,白色的衬衫从她肩上滑下,若隐若现的皙白在黑暗中让人不敢多看。
女人似乎有些不解,迟钝地低下头,随后缓缓地皱起眉,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动也不动。
傅北行才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
“姜予安?”
傅北行抬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屋外又闪过一道闪电。
光影掠下,她跟着眨眼,只是那双眸子格外清澈,除了盯着他看,不会有其他任何情绪。
像是被剥去灵魂,只剩一副躯壳。
傅北行抿唇,原本有些烫眼的画面忽然也没有心思再多看,只是沉默地将她衣衫整理好,将扯落的扣子给扣上。
她倒也听话,安安静静地跪坐他跟前,任由他伺候。
直到最上面那颗扣子也要被他系上的时候,软乎乎的嗓音终于溢出。
“不要这个,很难受。”
她动了动脖子,避开傅北行的动作,拧眉的神情像极了还不明事理的孩童。
傅北行抬了抬手,有一种想摸一摸她脑袋的冲动,不过到底忍住。
他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问:“姜予安,你……这会儿几岁?”
在心理学的精神分析里面,有过这样的案例出现,平时正常的人在极度恐惧或者是特殊情况下会短暂地丧失部分记忆,让自己处于另一种状态,以此来保护自己。
傅北行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但可以肯定,她曾经所承受的,定然比他想象得,更残酷恐怖。
窗外又一抹惊雷炸响,把跟前的女人吓了一跳。
她一个颤栗,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找不到可以让自己藏起来的隐蔽物,双眸有些迷茫,只能将自己双腿紧紧地抱着。
夏雨急促,似砸在傅北行心上,闷起一阵疼痛。
他低头捡起薄被,试图给姜予安盖上,可人影才靠近,跟前的女人忽然抱住脑袋,嘴里发出幼兽一般的呜鸣。
“不要打我,我可以给你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先是用中文讲了一遍,随后又快速地外语也说了一遍。
傅北行的动作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他喉咙有些发紧,发出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不打你,不要害怕,嗯?”
姜予安从双臂中稍稍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充斥恐惧,“真……真的、不打我吗?”
小心翼翼的试探。
傅北行哑着嗓音嗯了一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没人会在欺负你,不要害怕,已经都好了。”
他耐着性子慢慢地哄着,“不信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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