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渐小,不再有急促的敲打声,只偶尔有大颗雨滴落下,砸在屋檐上。
姜予安不睡,清澈干净的眸子望着他,“是你把坏人赶走的吗?”
也不等傅北行回答,女人忽然探出手拉住他,那双沁着水光的鹿眸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还是好害怕,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我不敢睡。”
傅北行拧眉,脸色有些犹豫。
床上的姜予安已经让出位置,可怜巴巴地,“我不挨着你好不好,只要你在旁边就可以的。”
傅北行低眼对上她的双眸,片刻,他听到胸腔溢出低低的声响:“好。”
女人明艳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她立刻在旁边躺下,还拿了一个抱枕隔在中间,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碰到你的。”
仿佛生怕傅北行被自己占到便宜一半。
男人眼底的阴霾也消失了大半,忍不住弯了弯唇,随后弯身拿了枕头在她身侧躺下。
大概是真的没有再害怕,女人很快就闭上眼睛,抱着那支从沙发上拐来的枕头平缓了呼吸。
傅北行侧目看了她一眼,借着屋外昏沉的光线。
目光落在她额前的那块小小的伤疤上,让他视线稍沉——原本以为那会是她身上唯一一块伤痕,却不曾想,成了她身上最小的一道痕迹。
他收回视线,看着天花板慢慢放空大脑,听着屋外的雨声毫无睡意。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有睡意来袭时,怀里忽然蹭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携带一股柔和的馨香。
傅北行皱了皱眉,下意识抬起手,但想到什么又放下。
不过那点朦胧的睡意又彻底消散。
女人双臂缠绕得很紧,像是把他当做大型玩偶,柔软的四肢都绕在他身上,脑袋还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傅北行并非柳下惠,被姜予安贴着的地方像是着了火,让他忍不住想掀开被子。
他抿唇,小心翼翼试图把她扒拉开。
低沉的雷鸣嗡嗡,怀里的女人又颤了一下,双臂缩得更紧。
思及,到底是止住了动作。
于是一夜都听着雨声,不去想其他的事情,终于在天明将至的时候沉睡了过去。
姜予安一夜好梦。
次日醒来天已经放晴,只间或有树木枝丫上的雨水汇聚落下,砸在屋檐下发出声响。
听得还算让人静心。
闭着眼睛听了大概七八、十次左右,姜予安满足地睁眼。
随后,她尖叫惊呼,一脚踹开她抱了一夜的男人!
傅北行被踹下床
傅北行直接被踹到地上。
也幸好地上还铺着他昨晚垫着的被褥,不至于让他摔到哪儿。
但饶是如此,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没睡好的起床气让他脸色极差。
姜予安浑然不知,开口便控诉:“傅北行,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睡不惯床你早说啊,你半夜爬上来算什么?”
男人抬眸睨了她一眼,溢出一声冷笑。
“我爬上来了?姜予安,你又断片了?”
他还蓄着火,不愿意和姜予安多说,直接迈步绕路进了浴室。
姜予安脑子也开始飞速转动。
她昨晚不是喝酒,自然不是断片,饶是一些记忆模糊得宛如梦境,但后面她可怜巴巴地说害怕,求人陪她一起睡的画面却清清楚楚。
而且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如果她没记错,好像真的是她自己抱着傅北行的,还很紧。
姜予安一拍脑袋,整个人泄气又无奈。
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
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不就是打个雷,她以前也没这样啊,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昨晚啊!
姜予安越想越觉得丢人现眼,拉着被子就往头顶一盖,在床上滚来滚去。
进了浴室的傅北行先泼了一脸清水,随后慢慢清醒过来。
思索一下自己方才的行为,傅北行觉得有些过分。到底是因为她承受了一些不该承受的,才导致昨晚的一些举动,他不该冲她发脾气。
想着,他从浴室里出来,正要和姜予安道歉的时候,入目便是这样的场景。
先是一愣,随后俊朗的脸上扯出淡笑。
看样子,这蠢丫头是想起来了。
也没再多看,傅北行重新进入浴室。
洗漱结束,从里面出来之后就见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包括地上铺着的褥子都叠好,正放在床尾。
姜予安见傅北行出来,明艳的脸蛋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你,洗好了?”
傅北行挑眉,意味不明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予安觉得耳根子都烧起来,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大概是方才一直在收拾房间,还来不及把衣服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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