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疲倦地重新闭上眼。
陈延拿着医药箱离开主卧,才出去就撞上从阳台打完电话过来的傅聿城。
男人迈着长腿朝着主卧方向走来,也不知道电话里说的是什么,看得出来脸色不大好。
瞧见出来的陈延,语气克制怒意:“她怎么样?”
陈延实话实说:“方才商小姐醒过来了,不过看样子还很疲惫,让她多休息就好。至于吃食方面,弄些清淡的饮食就可以,多少吃一点恢复体力。”
傅聿城嗯了一声,“知道,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陈医生早点回房间休息。”
陈延点了点头,余光睨了一眼主卧的房间,拎着医药箱离开。
傅聿城则是径直迈步进入房间。
姜予安早在他在门口时就知晓他回来了,大抵是心绪皆疲惫,她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意识虽然清醒着,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并不难闻,但刚从外头进入时总归是不好受的。
傅聿城本想去将窗户打开,转念一想还是没动。
这发热虽然不是受寒感冒,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吹风,总归是保暖为好。
反正酒店房间也有通风设备,犯不着冒险。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合眼休息的脸蛋上。
明艳的脸蛋上不见往日灿烂的笑容,只剩下唇上的惨白和满脸的疲惫。
给傅聿城的感受便是,像极了客厅那瓶没有换水,略微蔫下来的玫瑰。
像是长达半个月阴雨绵绵的天,令人心情不得舒畅。
也罢也罢,到底是一个病人,也不能与她计较。
“晚上我让酒店的厨师熬了一点粥,有想吃的口味吗?还是说就白粥就好。”
傅聿城在椅子上坐正,耐着性子询问。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早便知晓他这个时候是很不耐烦了,那枚捏在他掌心的手机不停地被翻转着,始终不得安宁。
没得到姜予安的回应,他又开口,“陈医生说你已经醒过来了,既然醒过来,我就让厨师安排一下。等用完晚饭,我让人来房间给你擦一下身子。”
话音落下,他跟着在椅子上站起。
阴影投下,姜予安也立刻睁开眼睛。
“我不太想吃,你别让人忙活了,等会儿打完针我自己去洗个澡就行。”
傅聿城垂眼,目光扫视了她一圈。
“你确定,你自己去洗澡不会摔死在浴室?”
“……”
谢谢啊
言语中嘲讽的意味过于强烈,迫使姜予安睁大了眼睛愤懑地看向傅聿城,“我只是发烧,又不是瘸胳膊断腿!”
大抵是意外她还有力气拿这种语气讲话,傅聿城扬了扬眉,“你现在这模样,有什么区别么?”
“……”
姜予安默了默,片刻后别扭道,“总之我自己可以,不用你乱找人来帮忙。”
“行。”
傅聿城也没有勉强,英俊的面上牵扯出一抹浅笑,“那这样,你我各退一步,我一会儿让餐厅送粥上来,你多少吃一点,再去洗漱,这样可行?”
姜予安拧了拧眉。
她余光睨了傅聿城一眼,男人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嘲讽和轻蔑。
她撑着手试图坐起,躺着实在有些难受,才稍稍动弹一下,傅聿城已经迈步过去帮她扶起,往她背后塞了两个抱枕。
“所以想好了没有,有什么另外想吃的。”
似乎是料定姜予安一定会选择吃点东西,傅聿城动作间话音已经落在她头顶。
“就白粥吧,谢谢你。”
她着实没什么胃口。
但听医生的总归没错,高低得吃点东西。
否则,即便是有离开的机会,可能也没有力气可以逃离。
替姜予安收拾一切烂摊子的傅聿城并不知晓她在想什么,满意她此刻的温顺。
宽厚的掌心揉了揉她略有凌乱的发顶,“下次没尝试的食物少吃点,又不是只能吃一次,看看你现在。”
姜予安闭了闭眼眸,掩盖下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
再睁眸,漆黑的瞳孔无波无澜。
她垂着眼帘,看着傅聿城略有凌乱的衣衫,大概是因为回来的路上被她攥住,才导致这件丝质的衬衫有些褶皱。
姜予安动了动嘴,“你要不,先去洗漱一下?反正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
傅聿城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等你吃完晚餐再说。”
姜予安也没开口说什么,只在他身上扫视一圈。
“那你呢,你吃过没有?”
可能是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过于宁静,忍不住开口说点什么。
傅聿城刚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还没有解锁,听到姑娘来了这么一句话,忍不住扬眉掀眸。
他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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