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是知道你的本事。”司宁池伸手,指腹挑起沈庭的下巴眉眼弯弯笑道:“本宫可不愿叫她们如此痛快去死。”
“无需忧心,本宫自有办法。”司宁池收回手重新躺回了床上,神色平静的说道:“你去吧。”
“是。”
沈庭走出殿外,站在石阶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指腹留存在自己肌肤之上的触感,那漆黑的眼眸之中翻涌着难以言说的疯狂亢奋的情绪,他抬脚大步朝着殿外离去。
素云和李金喜二人看着沈庭离去的背影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承明宫上下宫人换了一批,司宁池的寝殿进出的东西有两三个侍女太监轮流试毒,太医院的太医被安排寸步不离的守着,承明宫内的严密看守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像是人人自危似的。
皇上如此关护之举让朝中大臣更为惶恐,不知是从何得来的流言,言说皇上恐怕已经被妖后蛊惑控制,危及江山社稷,废后除妖之事断不可再做拖延。
第二日便有数十位大臣解下官袍,抱着官帽俨然一副赴死之态参朝面圣。
那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引得众人频频注视,众人似乎都料到今日朝堂之上必然是血雨腥风,谁知这几位大臣进了殿内却是一片静谧。
有好事的太监按捺不住好奇,顺着门缝偷摸的看了一眼,登时便是被吓得连连倒退,脸色煞白。
那大殿之上皇上神色淡然端坐高位,而在皇上身侧站着的不再是伺候的太监,而是那一身墨色锦袍神色冰冷的圣王赵元罹,他一言不发站在皇上身侧擦拭着手中长剑。
杀人灭口!?
那一瞬间,仿佛梦回九王之乱的场景之中,那时的圣王也是如此模样,如同杀神临世一般坐在龙椅玉石阶梯之下擦拭着长剑上浸染的鲜血。
凡忤逆反叛皇上之乱臣尽数伏诛在圣驾之前,今日圣王这般举动意味再明显不过,那浩浩荡荡进殿的朝臣此刻再无一人站出来辩驳一句,静谧的殿宇之中却像是有着浓郁的散不去的杀机。
“宣,景王进殿。”赵宗珩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众臣离去,反而接连宣召其他军机大臣入宫,瞧着那架势似是要将此事做个了断。
“宣,西武候司毅荣,其长子司皓泽觐见。”赵宗珩端坐高位目光平视,声调凉薄继而宣召。
众臣心中有几分不解,原以为今日皇上特命圣王侍奉圣驾左右,为的便是压下皇后之事,未曾想到皇上此举竟像是要将皇后之事特别公之于众。
有赵元罹在侧,那些企图劝诫多言胁迫的臣子们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这转头的功夫便瞧见殿内呼啦啦涌进来了无数御卫,韩玉郎身穿军甲腰挎长刀踏足殿内拱手道:“臣参见皇上,宣明殿已封禁,无人可出入。”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人心都跟着凉了半截,几乎第一反应便是皇上此举莫不是要将他们永远留在宫里吧?
杀,杀人灭口!?
众人身躯颤了颤,亲眼目睹了韩玉郎转身出去,那沉重的殿门关上,似乎在这一瞬间殿内的空气都稀薄了。
“诸位大人对皇后多有非议,朕今日便来与诸位大人好好议一议。”赵宗珩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身为国之栋梁,朕的左膀右臂,却如此轻信妖僧蛊惑之言,尔等这腹中圣贤书可真是读的好。”赵宗珩轻蔑一笑,站起身来走上前道:“朕登基多年,试问诸君,朕可有做出丝毫损害百姓,祸及朝纲之事?”
“立后多年,朕可曾因皇后之言废及朝政诸事?”赵宗珩顿了顿继续说道:“流言可畏,诸位大人不曾为朕分忧,却一心教唆朕行废后之举,其心何在?”
赵宗珩迈步走下阶梯,抬了抬眼说道:“皇后乃西武候府嫡女,自幼与景王相识,今日朕请景王入宫亲口与诸君辩一辩,皇后如何是妖邪。”
宣明殿内安静的可怕,那四周虎视眈眈的御卫让人看着心慌,今日皇上想必是铁了心要将此事了结,站在这里的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若说皇后被妖邪附体这般流言大肆流传,暗中无人推动可就太不对了,今儿个能在这站着的都是各怀心思的,只是不知日落之后殿内站着的还能有几人。
赵宗珩一力压下此事,并非是在拖延时间,实则暗中早已经在思索万全之策,不单单是景王得了宣召,就连曾经伺候照顾司宁池的奶娘嬷嬷都得了宣召,一点一滴串联成了完整的司宁池。
景王依照皇上之意,言谈起皇后句句皆是维护,绝不信同妖邪之论,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司皓泽身为皇后兄长自也是维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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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毅荣只要不是脑子有病,都不会在此刻损害皇后声誉,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司家继女入京之时年芳几何。”赵宗珩不疾不徐的垂眸看向司毅荣询问道。
“回皇上,约莫十五六岁……”司毅荣心头颤了颤,被皇上亲口提及继室,司毅荣这心里还是没底的。
“放着一母同胞相伴长大的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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