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如此觉得。”
魏若枫面不改色,美目流转,心下慌成一锅乱粥。
“赵嬷嬷,你且将事情的经过好生道来!”
老夫人沉声命令道。
赵嬷嬷颔首,一五一十地道起事情的由来。她说得半真半假,她只道李芣苡这几月来日日被五毒散折磨,在李芣苡大难不死后,温姑姑又亲自来害李芣苡性命,幸得她发现及时,与温姑姑厮打,救得李芣苡一命。
李禹听得青筋暴跳,想不到自己离府半年来,他的骨肉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虽护主有功,也诚实。但不可否认,若非是你惜命,不肯提早与老身交代,哥儿不会落得受如此苦痛,你死罪可饶,活罪却难逃!”
老夫人震惊许久,厉色道,“老身且罚你一百板子,逐出永安侯府。赵嬷嬷,你可有怒言?”
“老奴知罪认罚!”
赵嬷嬷头抵在地上,认命道。
李芣苡快要急出泪来。
赵嬷嬷若真的受了一百板子,她的身子如何支撑得住。她从未怪过赵嬷嬷,她的软弱只是因她的身份低贱。更何况,在猜想到有人为她解毒后,赵嬷嬷并未举报,反而帮她一同隐瞒。
若她因自己受罚,她的良心如何过意得去?
眼瞅着赵嬷嬷被小厮们压着身板带下,李芣苡爬上摇车护栏,一头栽下。
“四哥儿!”
“哥儿!”
众婢子惊恐去接,却迟了李禹一步。
李芣苡躺在李禹怀中,手指紧攥着他墨绿色的袍子:“呜呜……卜……呜呜……卜……”
李禹蹙眉,心下悲怆万分。曾氏的死令他大受打击,他离府逃避,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遭此大罪。
“卜……卜……”
她努力地道出言语,软嫩的舌头发着颤,无法道出完整话语的她只能依稀发出几声残缺的音节。
“卜……卜要……卜……不要……不要!”
在李禹惊讶的目光中,她艰难地憋出两个字来。
“不要?……”
罗氏重复着李芣苡的话,又惊又喜:“哥儿这是在说话?”
老夫人也甚是惊诧,搀着旁人的手快步走到李芣苡跟前。
“哥儿,你在说什么?”老夫人问。
“赵……赵嬷嬷……赵嬷嬷……赵嬷嬷……不要……”
李芣苡紧紧盯着李禹,憋得双目通红,。
“哥儿是要为父放过赵嬷嬷?”
李禹揣测道。
“嗯……”
李芣苡重重点头。
屋内众人瞠目结舌,老夫人与旁人面面相觑,张着眼,惊得道不出话来。
“赵嬷嬷,哥儿是多久懂得说话的?”
李禹问。
“这……老奴也是头一遭听哥儿说话……”
赵嬷嬷咽下一口唾沫,实话道,“不过哥儿向来聪慧灵气,老奴与哥儿相处时常常觉得哥儿像是懂得老奴在说什么似的。”
李禹闻言,思忖片刻,与小厮们命令道:“你们下去吧。”
“是。”
小厮们颔首退去,赵嬷嬷跪在地上虚汗涟涟,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她大气都不敢喘动。
“哥儿才半岁就如此有灵气,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不愧是曾姐姐与侯爷的孩子,真是聪明过人!”
罗氏笑颜如花,挽着老夫人的胳膊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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