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很是惊讶,庄妃被下狱了?怎么这么突然?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次的变故,莫不是殷稷是察觉到了王家暗中的动作,所以才将她送到这里来?
那王惜奴是做了什么?殷稷明明还想留着她做饵,逼着王家自己将那些藏得极深的底牌吐出来的。
“祁大人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随他一起去追銮驾。”
“我不去了,”谢蕴眼底闪过暗光,很是有忧患意识,“有时候人会狗急跳墙,我若是出去,可就说不得是求见还是威胁了。”
井若云眼底都是茫然:“什么求见,什么威胁……”
“无关紧要,”谢蕴见她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也没有解释,“劳烦你转告祁大人一句,他是臣子,再怎么为国为民,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插手太过。”
井若云仍旧没听懂,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底都是惊叹,以往她只觉得祁大人说话高深莫测,听得人云里雾里,原来这位付姑娘也能那么说话。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
她揣着这份感慨,小跑着去寻了祁砚,对方正牵着马立在门前等着,见她来连忙迎了上来:“如何?”
井若云摇着头,将谢蕴说的话转告给了祁砚,对方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下去,显然是听懂了。
“大人,付姑娘什么意思啊?您什么身份?”
祁砚黑着脸翻身上马,大约是对谢蕴很失望,连带着对井若云的态度也冷淡起来:“和你无关。”
他催马就要走,可很快又折返回来:“我让你说的话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她?”
井若云指尖一蜷,她其实想说的,可每次要开口的时候,就能瞧见皇帝不一样的样子,她在寻常男人身上都瞧不见几次那样的尊重和在意,实在很难开口。
“阿云,”祁砚叹息一声,“你是怕她离开皇帝后会来我身边吗?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对我并无……”
“我不是,”井若云错愕地抬头朝他看过去,眼底带着受伤,她没想到祁砚会这么看她,“我第一次去宫里找她,的确是怕她会来祁家让我无处可去,可是她帮我那么多回,我怎么还会这么卑鄙?我只是觉得皇上真的对她很好,我没有想害她……”
祁砚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低声道了句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但你和付姑娘都被皇上骗了,他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这次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他生育过子嗣的后妃他都能没有理由地说抓就抓,何况付姑娘一个无名无分的人?告诉她,才是帮她。”
井若云心思有些乱,是这样吗?
后院起火
她有些恍惚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谢蕴已经收拾完东西了,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庄妃的事情影响心情,可越是如此,越像是被祁砚说中了。
难道她们真的都被骗了吗?
可是堂堂皇帝,骗她们两个姑娘干什么?
“告诉她,才是帮她。”
祁砚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井若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进了门:“付姑娘,我有话想和你说。”
殷稷抬手揉了下鼻子,蔡添喜眼尖地看见了,连忙让人备了姜茶来:“皇上快喝一口,这天越来越凉了,莫不是晨起的时候着了风?”
“不喝。”
殷稷摆了摆手,没骨头似的歪靠在软榻上,他们还在去大宁寺的銮驾上,可这条路却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长,谢蕴不在,真是度日如年。
“儿臣给父皇揉一揉。”
见他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小公主乖巧地上前给他揉了揉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容易让人放松的缘故,小公主这一靠近,他越发懒得动弹,精神却出奇的好,他抬手揉了揉奶娃娃的头,心里已经在思索合适收养的人家了,这次回京也该把王家的网给收起来了,网一收,孩子自然也该送走了。
“皇上,祁参知似是追上来了。”
蔡添喜接了小太监的传话,很是诧异地禀报了一句,殷稷仍旧是那副懒散模样,“就他一个人?”
“还有王尚书。”
“这才对……”
殷稷嘀咕一句,却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懒得见。”
蔡添喜连忙应声去传了话,可回来的时候脸色却并不好看:“祁大人不肯走,说皇上既然现在不想见,那就等您有时间了再见,他会一路随同去大宁寺。”
殷稷眼睛都没睁一下:“朕许他离京了吗?”
这话可大可小,蔡添喜和祁砚多少也有几分交情,不想他为此得罪皇帝,连忙又跑了一趟,祁砚正骑着马坠在銮驾后头,见蔡添喜出来,他连忙上前:“蔡公公,皇上可愿意见我?”
“祁大人,皇上让您回去,您是朝中肱骨,眼下皇上去大宁寺,朝中诸多要务都压在您身上,您还是赶紧回去主持大局吧。”
祁砚脸色瞬间难看,王沿也追了上来,他显然听见了蔡添喜的话,一凑近就忙不迭开口挑唆祁砚:“祁参知,王某不敢质疑皇上的决定,他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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