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待了就是,怎么说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来不!”
看了老吴的神情,吴达越发觉得这里面有大事要出,照他以往的看法来说,遇事了跟着老吴,总不会是错的吧。
“唉!兄弟说得是,那我也就不瞒兄弟你了!”
“兄弟”老吴拉着吴达的手,眼中的神色,如同以往见了金钱才露出的精芒来。
“这一两年,你我二人也算是赚了些养老的体己钱,可也全是辛苦得来的不是。眼见这神州军已然打上了这长沙城的主意,那些人的手段想来兄弟你也早有耳闻,我思谋着总得想办法不是,这些钱再怎么说不都是辛苦赚来的么!”
“兄长说得及是!”
一听说为了自己财产想主意,这吴达顿时将什么守土为王,什么当官作主之类整天嘴里瞎念的歪经抛到一边去了。
“那兄长可是想出来办法了么?”
老吴脸色一黯道:“何来办法好想哪,兄弟可知道,那神州军每到一地,不但官家的银为跑不了,连官家里的银子也跑不了,更别说凭我与兄弟的交情,只怕也都叫办个奸商出来了。”
“啊!”吴达听了这话,不禁一呆,嘴里喃喃道:“小家小户倒是好跑,可我这样大户可如何得跑哪?”
“跑?兄弟,你千万别有这个念头,大约叫那神州军惦记,跑不是个办法,天下虽大却绝无去路的,如今只好想个办法与他们成了自己人才是正着呢!”
吴达听了老吴这话,眼前一亮,似乎是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嘴里不由喃喃应了一声:“和他们成了自己人,这事……。”
要知道,作为巡按,这城里的兵可有一多半是他招来的呢!
湖南巡抚何鸣銮与巡按吴达走的却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虽然他也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义侄,这一两年来尽跟在身边给他出谋划策。
因此,当吴达去找他的朋友时,他却安神静气的稳坐在书房之中。因为,那位手眼通天的侄儿何凯在上次替他争来一部分军械采购的事物之后,直接就搬到他的府上来。
说起来,这吴凯各处都好,就是有些好女色罢。只不过这小子也真是好手段,长沙城里别人搞不来的诸般新鲜玩艺,他何鸣銮家是应有尽有。甚至,一些神州城出的禁书也常常被置在何鸣銮的案头之上。
这不,他看书的时候,戴的花镜都是来自那什么神州城的物件,不但清澈而且有着淡淡的绿色,看起书来眼睛是绝不乏的。
女儿就是被他那花样不断的新鲜玩艺给吸引住了,一来二去这何凯也就住到家里来了。当然,家里住着个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何鸣銮却是丝毫也不担心。而何凯也一如既往的进进出出,丝毫没有一丝惊慌的模样,直到耿仲明大军被屠杀后的第二天的晚上,他才进了何鸣銮的书房。
“阿伯,看书呢!”
何凯静悄悄的来到何鸣銮身旁照例行礼问候,何鸣銮正读得却正是那本《草木栋梁》,读到精僻之处,禁不住头儿摇将起来,居然给他读出了四书的味道来。
“坐!”
何鸣銮一面将书本撇到案上,一面眼露精光的看着何凯。
“哼,事到临头了,你这个小兔崽子才向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不就是神州城的探子么,当我猜不透!只不过看到女儿的面上,只不让你难做就是!无非是设法打开城门,迎了神州军入城么,据此看来这天下确要变得一变了。”
这是他读那《草木栋粱》读出来的道理,读过此书之后,才知道那被称为中华明月湾里的人们有多大的本事,心里又都想得是些什么!敢情,他们的志向何止仅仅是偏安海外那么简单,那个姓岳的家伙敢是把这天下一多半的人,全给骗了!而且还教出这么一班小鬼头来。
心里直骂着岳效飞,也骂他眼前的这个“小鬼头”,脸上却不动声色,想要看看这何凯到底向他如何交待。
何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那么恭谨,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却是转个不停。
“阿伯,我刚刚收到消息,怀顺王的铁骑大败,如今他已经率领八百余骑直奔岳州去了!只怕这长沙过不了几日也就要……”
何鸣銮看这个小子,直到现在还在给他装疯卖傻,只好直言道破,也好吓他一吓,出出这一半年来的闷气。
“解放了么?难道你们神州军的人不是用‘解放’这个词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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