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姁。
“谨婕妤自然是开心的。”沈知姁软声笑道:“不过陛下朝政繁忙,谨婕妤理解之余,难免会有失落。”
尉鸣鹤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以谨婕妤的心性,肯定不是在为自己没去而伤心,是在为自身没挣足面子和没获得晋封而失落呢。
“钦天监报了,说今天夜半恐怕会下雪,早些回宫,让宫人们将炭盆都烧足了,但也要注意通气儿。”尉鸣鹤复看向沈知姁,见女郎一身粉衣,更显明媚,声音就不由得柔和下来:“朕走了。”
沈知姁眼中娴熟地流露出几分不舍,但是面上只乖巧行礼:“臣妾恭送陛下。”
尉鸣鹤将帷帐放下,脸上的神色和缓许多:经养病一事,阿姁果然识大体许多。
沈知姁没想尉鸣鹤的想法,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蓝岚——适才尉鸣鹤并没提及蓝岚,只和她说了话。
“不提我才好呢,我乐得轻松。”蓝岚捏了捏沈知姁的手,毫不在意地一笑:“你不用因为这点觉得别扭,我将来和你走的并不是一条路。”
她微微附身,凑在沈知姁耳边:“不过小姁妹妹,你下次可以多眨眨眼,这样能有几率逼出一点儿泪意。”
“你的眼睛好看,泪眼蒙蒙地,更能让皇帝心疼。”
“多谢姐姐,我下回知道了。”沈知姁捏了回去,眼底满是明色:“今夜要下雪呢,我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畅想将来,就说了要一边赏雪,一边用炭炉烤年糕吃。”
“好,正好今晚的菜也忒甜了些。”
两人的影儿在灯烛下慢慢拉长。
好像回到了六岁时江南的春日,有两个小女郎的影儿,也是这样并肩走着。
兰心堂正屋的寝室中。
“秋蝉妹妹当真是天生丽质。”黄鹂看着带着珠花、抹上胭脂的秋蝉,眼中的妒忌几乎要化作实质。
她咬牙笑道:“妹妹有这样的运道,明儿可不要忘了婕妤和我呀。”
秋蝉还是受不住黄鹂暗藏的恶意。
她心中一颤,想起那位贵人通过中间人传的话——“黄鹂,浅薄张扬,又不安分,最适合替代你。”
“姐姐说笑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是万万不敢忘的。”秋蝉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茶壶,勉力压制住指尖的颤抖,对黄鹂笑道:“而且在我看来,姐姐若是打扮起来,可比我美多了。”
“今儿是婕妤大喜之日,姐姐稍作打扮,婕妤定不会怪罪。”秋蝉起身,将梳妆台前的位置让给黄鹂。
黄鹂被夸赞得心花怒放,看着台上上好的胭脂,起了心思。
犹豫再三后,她坐了上去,心想:她就选最浅的颜色,稍稍抹个嘴儿,婕妤肯定不会在意的吧?
而秋蝉呢。
她握紧手中从贵人那儿得来的小药。丸,趁着秋蝉正在全神贯注地抹胭脂,将其悄悄融在茶盏之中。
“姐姐今日辛苦了,我给姐姐奉一盏茶。”秋蝉双手捧着茶盏,行了蹲礼,态度称得上卑微。
黄鹂听得格外享受。
她端过茶盏,一边一口抿着,一边对秋蝉喋喋不休地说教。
直到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缓缓晕趴在梳妆台上。
黄鹂的面颊渐渐泛起红晕,吐息声渐重。
秋蝉有些慌乱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见没人进来,就赶紧上前,将自己的珠花戴到黄鹂身上,再将人搬到床上,面朝内放着。
完成这个动作后,她想了片刻,将繁复的帷帐拉下,又吹熄了几盏靠床的灯烛。
随后,秋蝉瞅着外头无人,那帕子掩着面儿,装作黄鹂回了黄鹂的耳房。
她能听见从兰心堂暖阁中传来的宴饮声。
秋蝉想着贵人给自己的计划,只觉得心头发热,手脚发软。
然而想念母亲的心,让她强撑着站稳,等到兰心堂暖阁的声音渐熄,兰心堂的宫人回去歇息,她才换上一身普通宫女的服装,从窗户那儿悄悄地爬出,再从看守松懈的后门出去,往与贵人约定好的地方抄着小路摸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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