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对于她心里打的小算盘自然是门清,无奈只恨钧哥不争气,偏生着了人家的道。
“太夫人此话儿媳不敢苟同,何为错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萧太夫人说的轻描淡写,绝不让萧太夫人如了意。
萧太夫人颇有些震怒的挑起了眸子,高声道:“任凭你一句误会,就让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断了生路不曾。”说罢,萧太夫人把目光转向沉着一张脸的萧老太爷:“老太爷,此事终是要给出一个交代才成,若不然,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娘家人。”
萧老太爷沉声一叹,依他之意,决计不会同意在萧钧未娶妻之前容他纳妾,可偏生紊缨又是老妻娘家的侄孙女,若此事就这般风过无痕,难保不会惹得旁人非议,徐家若是把此事闹大,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老大媳妇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了结?”
萧大夫人神色一僵,对上萧老太爷锐利的双眸,微动着嘴角,最终却是咬着牙道:“此事却是误会一场,说到底紊缨姑娘终究是外姓女,留在萧府多有不便,这才惹出了如此风波,明日我便是着人带着礼物去徐家登门道歉。”这已是她最后的底线,如何她也容不得让钧哥背上一个未娶妻先纳妾的荒唐名声。
萧大夫人的话终是没有如了萧老太爷的意,眼眸微眯,萧老太爷清咳一声,问起了萧钧:“你如今也不是一个孩子,今日闹出这等荒唐之事,你终是坏了紊缨这孩子的名声,我如今只问你一句,此事,你如何做想?”
萧钧此人素来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尤其是在强势的萧大夫人的教养下,未免性子有些懦弱,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祖父的话,只眨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垂首不语。
萧老太爷失望的摇了摇头,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明日老大媳妇你亲自去徐家说明此事,若徐家同意,待钧哥娶妻之后纳紊缨为妾侍,也算是全了二人的脸面。”
萧大夫人惊异的看向萧老太爷,眼底极力压抑着不满,最终却是没有胆量出言驳了萧老太爷的意思,只是一双泛着寒光的眸子不由紧紧的盯在紊缨的身上,恨不得上前挠花她那张蛊惑了她唯一的依靠的俏脸。
萧太夫人对于萧老太爷的决定却是颇为满意,依着紊缨的身份,做萧家子嗣的嫡妻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原本打算让三房的铉哥纳了紊缨,却不想三房就是一个铁打的围笼,油盐不进,如今紊缨进了大房的院子,倒也算是如了她的心愿。
“老太爷如此说,我也算放心了,若不然,我还真无法对紊缨的父母交代,好好一个女儿家陪在我的身边,偏生又受了这样的委屈,真真是……让人心疼。”
萧老太爷不着痕迹的蹙了下长眉,对于老妻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很是有几分不悦,可在几位儿媳的面前到底还是给她留着几分颜面,没有出言训斥。
☆、
秋菊谢了一茬又开了一茬,如晚霞的红菊又开了满园,艳如火,正如萧府的闹剧刚刚落下了帷幕,却也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萧六夫人自中秋宴席过后就一改之前的张扬,整个人收敛起来,且往三房的院子跑的更加勤快,萧府的人都心知肚明,萧六夫人这是想把大厨房的掌权递交给萧三夫人,奈何萧三夫人稳如松柏,推脱着就是不肯在这个时候接手,惹得萧六夫人无奈之下又去求了萧二夫人。
府里的这点子事情,萧嬛自是不用理会,所谓春困秋乏,入了秋后萧嬛也不免懒散了几分,整日里除了去西院子给萧三夫人请安外,便是躲在了钟灵阁,连闺学也不曾再去,平日里不过是在屋里帮着萧三夫人看看账本,或是自行对弈,倒是自在的紧。
“六婶婶可是又去母亲那里了?”萧嬛手执黑玉石的棋子懒洋洋的坐在黄檀摇椅上,一身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裙衫,绣着翠色的凌云花纹,歪着头目光专注的看着棋盘。
“可不是,这些日子府里都传开了,都道六夫人是想把掌权交还回来,可咱们夫人愣是不接茬,惹得六夫人火都上来了,满嘴起泡,清火茶都知喝了多少。”七弦绘声绘色的说着,一边把腌制好的五敛子摆在萧嬛的面前。
萧嬛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个时候任谁也不会接手大厨房。”一边说着,萧嬛一边又执起了白子。
“小姐是明白人,只可惜,不是任谁都有这份清明的。”七弦笑着接口道。
萧嬛长眉一挑,把白子落下:“有什么话甭藏着掖着了,挑紧要的来说。”
七弦嘿嘿一笑,见屋里伺候的都是近身的人,才出言道:“中秋过后,六房又闹了起来,五少爷那里可是把六夫人闹得叫一个焦头烂额,听说六爷恼怒的都动了板子,打的五少爷好几日都起不来,只是这事瞒得死死的,六房的人都不敢露出风声,到底还是露荷跟八小姐院子里的腊梅交情好,这才透出那么一丝半点的信来。”
“六叔父动了板子?”萧嬛惊讶的挑起了眼眸,她那个六叔父性子素来温雅到有几分懦弱,鲜少会发这般大的脾气,便是当初六婶婶落了很得他宠爱姨娘的胎,也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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