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有个几百米,风一吹透心凉,要不是在好几十人的注视下,赵大队长可能撒腿就往屋里跑了。
屏幕在微信界面亮着,赵黎一条语音给江酒臣发过去:“死出来!”
“我都没有棉服,就一件单衣你都不放过!你真是土匪啊!”江酒臣怪叫道。
赵黎顿时满脑袋问号,他就发个神经,这货还真有跟踪狂是怎么着?赵黎上下左右看了看,连房顶都没放过,愣是没发现人影。
几个人刚走进分局的门厅,江酒臣的消息又进来了:“这个小女孩不对劲,一会儿想办法让她把衣服脱下来,多磨一会儿,我要看看她。”
赵黎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一脸凶神恶煞,趁众人不注意对着手机低吼:“你他妈变态啊?!”
江酒臣:“……你想什么呢,她身上有咒。”
小小的分局里挤满了人,乱窝窝的一堆。赵黎安排了一些善后事宜,跟分局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叫自己的人先把犯人拉回市局。总队的人一走,这里顿时清净了许多。天色灰蒙蒙的,快要黑透了。男人站在小女孩的旁边,连孩子的手都没牵,跟赵黎打着笑脸,说:“警察同志,孩子也救回来了,没什么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您放心,回去我肯定给你们做一面锦旗!”
他说着拍了孩子后背一下,说:“快把衣服还给人家,还不谢谢人家!”
常湘的眉头凝了起来,赵黎对着她耳语几句,往大厅外面看了看,甚至看了看天花板,依然没见着江酒臣那瘪犊子的人影。
赵黎对那男人说:“还有一点情况要了解,记录案情的时候需要,您配合一下,就不折腾您到市局了,在这儿简单地问一下就行。”
男人乐呵呵地点了点头,粗手指指了指女孩,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跟赵黎走了。
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小女孩倚着大厅设置的等候的椅子站着,一双眼睛里满是怯意。常湘走过去,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问:“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李候南吗?”
小女孩的眼珠在眼眶里晃了晃,片刻之后,才怯生生地答:“因为爸妈想要个弟弟,希望我后面是个男孩。”
常湘摇了摇头,她看着小女孩的眼睛,认真而又温柔地说:“不是的,因为候鸟从南方来的时候,是春天到了。”
小女孩听了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她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满盈盈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像是一洼清澈的泉水,还不及眨眼,豆大的泪珠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好像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了似的。
她用手臂遮住眼睛,骷髅人脸形状的手链坠饰在手腕上荡了荡。她小小的肩膀上下耸动,片刻后哽咽地开口,说:“我长大以后,也想当警察。”
“好啊。”常湘握着小女孩的肩膀,回答。
小女孩放下手臂,泪眼汪汪地看着常湘,问:“我也可以成为像姐姐一样优秀的警察吗?”
常湘看着小女孩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常湘看不到,小女孩的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从女孩身体里脱出的小鬼,朝藏在暗处的江酒臣,吐起了舌头。
江酒臣微微蹙眉。
用人命换财运,丧尽天良,是谁给她下了这么恶毒的咒?
原生之罪(五)
年假之前把这起金店抢劫案破了,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刑侦队的所有人都又开心又提心吊胆,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点什么事。
赵黎跟江酒臣开车往珠洞区的别墅区去,一路上江酒臣昏昏欲睡,他大喇喇地坐着,眯缝着眼睛,突然觑了赵黎一眼,说:“你开车就好好开车,老摸我腿干什么?”
“我没摸着手刹。”赵黎说完反应过来,歪头看向他,不耐烦地说,“你坐得就有毛病,哪有岔着腿坐车的?”
“行行行,我有毛病。”江酒臣露出不与他计较的哄儿子神色,“你这小破车你让我还能怎么坐?”
话音刚落赵黎就是一脚刹车,江酒臣懵懵哒看着他,赵黎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说:“下车,你不是会飞吗?飞着去啊。”
不出一分钟车子就重新开了起来。
江酒怂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赵黎直视着前方的道路,说:“你说的那个小女孩被下了折寿的咒,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一种老百姓常说的‘人的一生福分是有限的’说法吗?”江酒臣问,不待赵黎答,他继续说道,“比如说可能有个人突然发了一笔横财,没多久就脑瘫住院了。就是大概这个意思。人一生受的苦难和享受的福分都是成正比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容,如果你享到了不该你享的福,那祸事就在后头等着你呢。多钱短命鬼,长寿乞丐僧,就这样。”
“那个小女孩八字很重,命硬,是克父母的命。”江酒臣淡淡地说着封建迷信的话,“她那瘟爹我也看见了,一辈子的穷苦命,照着命格走,这辈子不可能发达,那么多钱,哪来的?那丫头身上被下了咒,折她的寿转成了老李家的财运,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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