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朦胧中,谢峦枝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朱炯睁开?眼睛,入眼是王府内崭新的床帐和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对了,是新来他身边的小太监关理?。
他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头有些昏沉。
朱炯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怪,关理?小心?地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朱炯揉了揉自己的头,从床上坐起?,“晚上把章太医叫来,开?些安神的药。”
谢峦枝端着早饭进来,正听?到朱炯的这句话,她于是问:“殿下,你没睡好么?”
朱炯说:“昨晚……似乎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是个什么样的梦?”
“似乎有许多许多人,好像还有你,不过什么都想不起?来。”
“莫非殿下换了新地方,择床了?”谢峦枝说,“这也是正常的。”
“你呢?新院子休息得可?安稳?”朱炯问。
“很?香。”谢峦枝说,“殿下给奴婢的那间院子十分舒适,奴婢喜欢极了,多谢殿下。”
“喜欢便好。”
对于谢峦枝来说,搬到王府之后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她再?也不用守夜了,朱炯身边多了那两个暗卫护卫,又有王府的侍卫们,安全性极大提高,就算偶尔夜里有事也还有就住在院子里的八宝,因此谢峦枝终于能?睡个安稳的好觉。
朱炯抬起?手,关理?和关宜二人轻手轻脚地在旁边伺候他换上了新送来的朝服,从今天开?始他要正式上朝听?政。
朱炯问:“八宝呢?”
“已?经去后头忙了,一个月后的宴会是殿下开?府以?后的第一次宴请,八宝公公很?重视,许多事情都要亲自盯着。”
朱炯点点头,“晚上回?来我会列名录,你跟我一起?准备,先?挑选好帖子的花样,你字不错,你来写。”
“是。”谢峦枝答应得很?开?心?。
朱炯问:“让你干活也这么高兴?”
谢峦枝说:“能?成为对殿下有用的人,自然开?心?。”
用得上自己好啊,用的上她才能?越来越重要越来越说得上话嘛。
谢峦枝的回?答挑不出一点错处,但朱炯却觉得这话背后暗含的意思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你——”
他想说他并不是那样苛刻的人,她在她身边用心?侍奉了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都看在眼里的,他还想说她不需要逼迫自己太紧,她在王府的地位不会有人威胁,他还想说就算她今后对他没用了,他也不会将她置之不理?。
可?是好端端的,他说这些干什么呢?
他的宫婢主动表明心?迹,要效忠于他为他所?用,他应当感觉很?满意并适当地褒扬,让她更加感激涕零忠心?耿耿才是驭人之道?。
朱炯于是“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临出门?前,朱炯迟疑了一下,对谢峦枝说:“跟厨房说,今天吃兔子肉。”
秘密口令
朱炯上朝去了, 八宝忙着宴会的?事情,院子里的杂活有莺歌她们忙碌,谢峦枝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闲适。
竟然有一点点的不适应。
她于是叫了车夫, 带上银子?,一个人上街去逛了。
朱炯开府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作为朱炯身边的?人,她在代?王府内的?地位非同寻常, 除了朱炯,没有人能够命令她。
比起皇宫内的?小心压抑, 这种?自由的?感觉格外清新。
车夫慇勤地给她摆好脚凳,“阿峦姑娘, 四井街到了, 可热闹了, 你小心脚下。”
谁不知道这个阿峦姑娘是王爷身边的?红人, 车夫抱定了主意要伺候好她, 以后好让她提携。
谢峦枝跳下马车,满意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扔给车夫一颗碎银子?, “你去茶馆等我, 点壶茶喝吧。”
车夫笑得合不拢嘴, “谢阿峦姑娘赏。”脾气又好出手又大方,阿峦姑娘的?差事实在是好。
谢峦枝走进?人流, 竟有一种?欲要热泪盈眶的?冲动,时隔三年,她终于又一次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了,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依稀记得前世自己常去的?一些吃食店,各自去了一遍, 味道还是记忆里?的?味道,一点没变。
路过驿站,她看到“代?客书?信”的?招牌和排队写信的?人,突然心念一动,自己也应该给莲子?报个平安了,三年了,也不知道她该担心成?什么样了。
正欲往那?里?去,她突然想起前世的?那?些片段,谨慎地止住了脚步。
虽然已经不是上辈子?了,但有些防备还是做一做吧,毕竟谨慎些多留条退路不是坏事,世事难料,说不定哪天她就要收拾东西?跑路了呢?
她于是进?了家卖笔墨纸砚的?店,问店家借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封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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