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眼?瞳一息圆瞪。
谢昭宁:“……”
她二人虽状似窃窃私语,但嗓音恰巧是?谢昭宁与他身后?齐冲能闻个一清二楚的音量,这交谈来得凑巧又及时,谢昭宁不动声色往四下里张望,便见队中果然三三两两凑着不少人正交头接耳。
霍长歌的确未说实话,谢昭宁一时好气又好笑,也不知她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入京,只珙城门前便已有?堪堪十?六七人,再加上庆阳其余县城、边防与山神庙前蹲守的,怕松雪口中青蓝二旗加起来足足得有?百余人,更别提中都乃至三辅必还有?人马存余,中都定还得占大头,霍长歌手下没个三四百人才怪。
谢昭宁将计就计侧身瞧了齐冲一眼?,齐冲也正惊诧于那二人言语内容,见状倾身,晓得怕是?他有?话交代。
“事情果然蹊跷,待会儿入城后?,齐校尉便与我往侯府探探情形去——”谢昭宁与他轻声耳语,话未说完,倏闻一阵杂沓马蹄声响正朝他们?而来,他话音一断,与齐冲敏锐转头往左瞧去。
眼?前原是?一片广袤平原,土地绵延的尽头,烈日光辉铺陈之下,竟有?一骑似突然从艳阳之中跃出一般。
那马身负重甲,驮着背上之人跑得飞快,那人后?颈领口高高插着一面赤底黑边的小旗,迎风飒飒飘扬。
“凉州边防驻军六品校尉秦瀚,有?紧急军情呈报侯爷,让路放行?!“那人一路嘶声高喊,奋力拉扯着一副已将近喑哑的疲累嗓音,“边线军情紧急,让路放行?!”
那一声声似平地惊起响雷,炸得城门前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转头侧眸,待秦瀚再离近些,便能瞧见他头发凌乱,面庞脏污,眼?底通红,一身皮甲破败染血,似是?方经一番苦战。
排队进城的百姓“呼啦”一声忙与秦瀚让开位置,腾开城前空地,却不料门前持枪守卫闻声却是?不动,面面相觑间又不约而同探头瞧着身侧着甲的珙城守将。
那守将面色阴沉,眯眼?抬手半空一招,身后?随即竟有?士兵偷偷张了弓箭,箭尖寒芒一闪,已遥遥对准马上秦瀚眉心。
谢昭宁与齐冲不由对视一眼?,霎时骇然,显然俱不解其深意。
谢昭宁一瞬千头万绪,忆起适才驿站中松雪所?言,便已能猜到些许,现?下珙城已被姚家全盘掌控,他们?必不会让秦瀚活着见到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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