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瓒拊掌两声,冲着窗外一声轻唤:“进来罢!”
魏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不及深想,便听门扉“嘎吱”一声被推了开,随后走出一位着白衣素袍的清癯公子。
魏甄面上早已是风云变幻,一贯的沉着冷静都抛之脑后,只依依盯着来人,目不转睛。
“兄长…”
她早已耳闻,今年廷试中,兄长榜上有名,乃一甲榜眼及第,后被皇帝高瓒破格提为四品御前带刀侍卫。
她原想着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再与兄长谋面,想不到再相逢时却是在这冷宫,还是由皇上高瓒亲自携来。
再看魏修岚,其面上俱是失魂落魄,满眼思念难掩。
“甄儿。”
两人遥遥相望,独独不敢接近。
高瓒一柄折扇潇洒挥出,笑曰:“不知这个礼物,甄儿可还满意?”
此话一处,便将无语凝噎若无旁人的两人深思给拉了回来。魏甄自知失态,转眄憋下泪意,恍然恢复平静。
“甄儿。”高瓒大步流星过来,顺势将她搂在怀中,与之狎昵:“修岚高中可是妙极,朕已擢他近身侍奉,日夜伴君宫中。这样,甄儿想见之时,也是便利。”
说这话话,魏甄觑瞥向自家兄长,后者剑眉愁结,垂眸抿唇状,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高瓒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魏甄着实揣摩不透,可她兄长却不会诓害她。
魏甄当即道:“陛下,此话又是何意?”
高瓒轻摇折扇,十足一副纨绔像,流里流气地贴在她耳根处,低声喃道:“甄儿这心里装着谁,朕早已瞧得明明白白。与其与你同床异梦,不若就成全了你?”
他一面玩味地看着魏甄那张愈渐发白的脸,一面续道:“甄儿莫要感激涕零,朕这般做也是万般纠结,毕竟要忍痛割爱将心爱之人亲手推给旁人,莫若于剖心摧肝啊!”
魏甄呼吸猝然一紧,颤抖地转过半张脸,惊恐地睨着他:“陛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与高瓒一番话,说得是细密,身子近乎贴于一处,魏修岚听不清,只看着两人相贴相依,甚是亲昵,心下尤觉懊恼。
高瓒使扇柄轻踮起她的下颌,狭长的眸子妖娆妩媚地敛起。
“甄儿既然执意要装不懂。那朕…便也只好说个明白了。”
居高临下之姿在气势上便已输了,兄长就在眼前,高瓒竟然如此戏弄自己,魏甄不免恼怒,想要从他束缚之中脱出,可他却预判了她的举动,自身后将她揽得更紧,唇瓣暧昧地覆上,转瞬又以蜻蜓点水之势撤离。
“甄儿,其实是对嫡亲兄长抱有他念吧?”
魏甄双眸猝然大睁,目光慌乱地游离到不远处,那面色隐隐有些难看的兄长身上。
高瓒似不嫌事乱,煽风点火道:“每日装病不肯见朕也是因为你兄长吧?不光如此,就连初夜召幸,也不愿为朕所碰,你为他守身如玉。朕…都知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此刻,魏甄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早已拿捏住自己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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