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我是没什么活头了,我跟你妈就你这一个女儿,我们只希望你将来能过得更好,嫁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那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就是许以安,你明白吗?”
谢树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会儿正猛烈喘着气,面上情绪复杂。
他打定了主意,要让谢柳和许以安在一起,说什么也不肯让步:“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打算和陆筝在一起,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和你妈的死活,再也用不着你管!”
但这两句话,便把谢柳的路给堵死了。
许久,她才目光沉沉地看着谢树华,问他:“您这是非要逼我在父母和陆筝之间做出选择是吗?”
谢树华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沉声应了一句“是”。
随后,他补充道:“你自己做选择吧,是选那个叫陆筝的还是选我和你妈。”
说完,男人放下了碗筷,起身慢吞吞的朝书房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谢柳和母亲苏清两人,后者看了谢柳一眼,轻叹了口气:“小柳啊,你爸他都是为了你好。”
“以安那孩子是真不错,上次你把你爸气晕还是以安送他去医院的,为我们忙前忙后,这些你把和我都看在眼里。”
“你啊,别跟你爸闹了好不好?他身体不好,你这要是选了陆筝,说不准他就……”
后面的话苏清没说,但谢柳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无非就是她前脚在父母和陆筝之前选择了陆筝,后脚谢树华就气得当场离世这些话。
谢柳心里五味陈杂,几乎被痛苦淹没自我。
她紧握的手,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刺疼一阵阵的,像电流漫过心间。
谢树华这是在用他的生命要挟她,逼着她放弃陆筝。
谢柳明知这一点,也对此深恶痛绝,可她拒绝不了……因为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生育之恩未曾报答,她不敢也不愿拿谢树华的命去赌。
正如许以安对她说的,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如果她今天真的为了陆筝放弃了父母。那等将来谢树华不在了,她和陆筝的婚姻也会烙下一道痛苦的痕迹。
也许刚开始的几年,谢柳还不会感觉后悔,但十几年二十几年呢?
谢柳没办法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后悔。
所以,她最终没给陆筝打电话,没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可以等。
晚上七点十分, 陆筝在绵城国际机场落地。
下了飞机,他第一时间给谢柳打电话,结果谢柳手机关机了。
陆筝拨了三次, 始终是冷冰冰的提示音。
他倒也不气馁, 在路边打了车,直接去了市中心商场,选购了一些适合第一次见长辈的礼品。
约莫晚上八点整, 陆筝开车带着礼品, 去了谢柳家。
地址是托周析调查的, 在绵城老城区那边。
……
彼时,谢柳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吃晚饭。
除了谢柳的大伯一家,还有许以安以及许以安的父母。饭桌上, 谢树华跟许以安的父亲有说有笑的,氛围还算融洽。
坐在许以安身边的谢柳面色暗沉, 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却也不妨碍谢树华和许以安的父母谈论他们俩订婚、举行婚礼等事宜。
这对于谢柳而言, 就像是一场突然而至的龙卷风。她所有的计划安排,甚至是思绪,都被打乱了。
谢柳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她心里特别乱,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筝,所以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不论如何,她只希望今天能安然度过。至少让谢树华高高兴兴过完生日。
可谢柳这个小小的心愿并没有实现,因为陆筝来了。
夜里, 绵城的雨势渐大。
约莫晚上九点左右, 谢家的门铃响了。
谢柳和苏清、李香都在厨房忙碌着,客厅里一帮长辈聊着天,只有许以安还算得空, 便主动去开门了。
许以安是冒着雨去开的门,看见门外站着的陆筝时,他愣住了。
门外的陆筝也愣住了,面色沉了沉,唇角的弧度刹那消逝。
两个男人隔着院门对视着,直到许以安察觉到了雨水的凉意,才敛了讶异侧身以主人家的姿态,给陆筝让了道:“进来吧。”
陆筝也是冒雨从车里跑下来的,两只手都拎着礼品,满心欢喜的过来,为谢树华贺寿。
来的路上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并且一再告诫自己到了谢柳家里不能跟以前似的,对她的父母表露出不敬。
可这还没进门呢,陆筝的心态先崩了。
他拎着礼品进了院子,又跟着许以安进屋去。
穿过玄关的走廊到客厅时,陆筝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其乐融融。
谢树华和许以安的父母有说有笑,旁边还有谢茂华时不时搭话,一帮长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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