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打扫的时候,平王和冯丽蓉都没有说话。
直到房门紧闭,冯丽蓉才狠狠将头上的帷帽摘下,看向平王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柔和娇媚:王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见人?如今这般遮遮掩掩,实在难受!
再忍忍,今日先皇忌辰,在场的都认识你,你这般出去,不一会儿便会闹得人尽皆知,于我们不利。平王走到冯丽蓉身旁,轻轻将人搂在怀里。
忍忍忍,我便再忍这一回,等你登基,便是这一国之君,看谁还敢拿我们怎么样!冯丽蓉怒道。
平王笑着,突然想起什么:到时候本王为皇帝,你是皇后,曾经的丽妃娘娘你,可别认错了人。
言下之意,便是吃醋。
冯丽蓉很清楚男人需要的是什么,娇笑着靠近平王,柔声道:他可比不上你,比不上王爷勇猛,比不上王爷贴心,就是那物什,也比不上王爷,皇位本就该是王爷的,那人卑鄙无耻,才能夺得皇位,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他,也比不上一个王爷,妾身早就对王爷倾心,若不是碍于身份又何须等到现在?
平王俯身,正要说话,却听到了隔壁传来的细微声音,顿时觉得心情不悦。
也不知道小皇帝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人死了两年,尸体都成骨头了,老不死的,这么早死,当初就该把皇位给本王,落在他手里当真浪费,还害的美人出了事,在外苦了十年。平王贴心道。
他必须承认,如今的冯丽蓉没有当初那么吸引人,虽然是同一张脸,但十年前跟十年后,这张脸已经有了天壤之别,甚至这张漂亮的脸蛋上还多了许多细纹。
可惜了。
若是早十年得到这个女人,一定会比现在更享受。
多谢王爷垂怜。冯丽蓉说着,主动凑过去。
面对美人的主动投怀送抱,平王自然来者不拒,两人很快便滚到了床上。
沉浸于情事的两人没有发现,就在一墙之隔,有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眼睛已经盯了他们许久。
从一开始的激动,到之后的失落、愤怒,再到如今,恨不得亲自动手一刀宰了两人。
谁都不能否认,冯丽蓉还在宫中的时候,一直都是慕容绝最宠爱的妃嫔,即便冯丽蓉并没有坐在皇后的位子,也跟皇后相差无二。
甚至冯丽蓉的两个儿子,出事之前就是慕容绝最宠爱的儿子,出事之后虽然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却还是备受慕容绝青睐,别的皇子有的,慕容麟慕容曦肯定有,别的皇子没有的,这两人也有。
爱屋及乌便是如此。
之后冯丽蓉失踪,慕容绝确实派人找了许多年,哪怕是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也一直坚持派人寻找。
慕容绝对冯丽蓉的爱不算最好,也能算是独一无二。
可如今,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跟自己的兄弟抱在一起。
两人对他的诋毁,两人交缠的身躯,都让慕容绝觉得他过去的日子就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两间屋子的特殊构造,使得平王与冯丽蓉说的话能清晰、一字不漏传到慕容绝耳中,而慕容绝的动作,却只能让对面的人听个模糊,让他们以为两边能听到的声音程度差不多,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
更甚者平王也不在乎被人听到声音,特别是模糊的、支离破碎的声音,传出去,让更多的人听到。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抱着的人是先皇的妃子,让所有人知道,他比慕容绝要强。
只是平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听到声音的人,竟然会是他们以为早已经化为枯骨的人。
另一边,慕容霖终于见到了被打断腿的智王和礼王。
慕容启向来说话算话,底下的人更加不会阳奉阴违,说打断腿,便是打断腿。
从半路到皇陵,两人一路支撑着,额头上都冒了汗,面色狰狞的模样再也不复往常的骄傲。
慕容霖正要说话,有人反而先他一步出了声,且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正在从远处过来。
这不是大哥和三哥么,怎么都在这儿呆着?慕容曦的笑声传来,头上竟没有戴着他惯常戴着的帷帽,便直接用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笑看着痛苦挣扎的两人。
五弟慎言,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岂是你我可以置喙的?慕容麟冷声说着,目光落在智王礼王身上。
也是,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的脾气你们可要知晓,说打断腿便打断腿,说不让人医治,御医们也不敢动手,慕容曦说着话,转头看着慕容霖,四哥也是来监督的?
慕容霖咬牙:五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好听,慕容曦点头,四哥有兄弟之义一事,天下皆知,不然也不会有义这个称号,只可惜有些人并没有把四哥放在眼里,就说大哥吧,明知道四哥忌讳死去的母妃,还总是戳四哥痛楚,这要是换成我,是必定不会轻饶的,也就是四哥你,义字当先,做人做事总是考虑兄弟情。
慕容曦的话在外人耳中句句夸赞,可是在知情人耳中却是句句反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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