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斩杀司家人。
到那时候,他自然可以理直气壮以暴虐的理由对慕容启下手。
他是皇家人,又是王爷身份,只要杀了慕容启,便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皇位,掌控天下。
可偏偏这时候被慕容启发现了司家人的存在?
慕容离紧皱眉头。
他想象坐在那个位置的是他。
如今封后大典未开始,司家人的消息并未传出,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司家人,一切都会平息。
到时无论慕容启对司瑾是否还有感情,司瑾终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想控制他可比现在简单多了。
真到了那个地步,对司瑾的影响反而比较小,倒是对他来说,白白错失了这样一个好机会,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又看着手里的木片。
既然司瑾特意传来这样一则消息,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家人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否则他没必要冒着危险传消息出来。
这是一颗很好的棋子,比其他棋子好用多了。
可一旦司家人一死,这颗棋子也会废了,不管怎么算,司家人一死,影响最大的反而是他。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传本王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别院里的人,一旦他们伤了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王爷?
还不快去办!
是,王爷。
将命令吩咐下去,慕容离松了口气,只是心里终究有一些忐忑,想要找个法子确认自己的计划无误。
他离开屋子,走到王府的后院,径直往其中一个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比其余的院子都要精致,不仅仅只是屋子精致,就连里面照顾的人也比旁的院子多了许多倍,甚至这个院子里还专门配了一个大夫。
慕容离到了院子时,里面的人正在忙碌,见他到来,已经见怪不怪,只稍稍行了礼便去忙别的事了。
慕容离也不在意,继续往里面走,直到来到一间暖烘烘的屋子。
这个季节夏季刚过,天色渐凉,气温逐渐下降,却正好是凉风习习的季节,迎着风坐在院子里,倒是一片惬意。
可是这间屋子,却放了好几个炭盆,以至于人一进去,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慕容离刚刚进屋子,就皱起了眉头,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间屋子实在太热了,而且里面还掺杂着浓郁的药味,哪怕只是在门口站一会儿,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住着一个人。
那人脸色苍白,即便是唇上也没了血气,一双眼睛仿佛失了神,见任何东西都像是一个瞎子,唯独在慕容离进屋时,他无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怎如此憔悴?是不是你们没有照顾好?慕容离的眼神与对方接触的一瞬间,他脸上的不耐烦和烦躁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了贴心的担忧。
他这一声斥,伺候在屋里的丫鬟小厮连忙跪下,低着头一声不吭。
是我的身体不好。对方苍白着脸说话。
你真是,总是替他们操心什么,慕容离说着,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王爷。
直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慕容离叹了一声:世子,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大夫说只需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便可以彻底康复,到时候世子也无需再割血,本王已经准备好了许多对身体有益的药材,等此事一了,本王这就请大夫为你好好调理,到时候你一定能恢复正常。
眼前这人赫然是平王世子慕容辛。
只是如今慕容辛的样子,别说是与他不熟的人,便是与他相熟之人,恐怕也认不出他的模样。
长期割血,使得他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身体皮肤是好的。
即便这些日子大夫也一直在给他补身体,可是失血过多的身体又哪里那么容易恢复,直到如今,他已经变成了瘦骨嶙峋的模样,比之被流放时的虚弱,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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