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摆摆手道:“你特意安排人等我,可是有事?”
陆彦扬微微一顿,看了陆欢颜一眼,被看得人撇撇嘴,知道大哥必会跟爹爹一样,便也识相地告辞。
陆彦扬这才请北堂曜进了前厅,坐下后便道:“王爷,微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爷可否相助一二?”
北堂曜道:“鸿之与本王一见如故,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
陆彦扬见他如此痛快,心中也免不了有些高兴,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那日马场的事,不知王爷查得如何了?”
北堂曜道:“难道庆国公没有同你讲?昨日本王已将所有查到的线索都给他拿来了。”
陆彦扬一愣:“昨日?”
北堂曜想了想道:“没错啊,昨日一早你我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吗?后来咱们都进宫去,天狼国使团昨日进京朝拜。”
陆彦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能是父亲还没来得及与我交待。”
北堂曜了然,想必是他忙着去接陆欢颜,并没在家待着,便道:“那么鸿之想说什么呢?”
陆彦扬道:“其实是我知道晋王那里查到了些线索,只是不知他为什么把马场那些人全部处死了。”
北堂曜挑眉:“果有此事?”
陆彦扬点头:“这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禀太子殿下,哎,原以为一点小事,谁知道竟还是闹到了皇上那里。”
北堂曜道:“鸿之放心,老十一搞不出什么花样的,本王这就去查。”说着便起身告辞。
陆彦扬也不拦着,一路将人送到府外道了谢才回去陆平川的书房。
进门却见陆平川正望着书房了一副水墨山水出神,陆彦扬走上前去,将茶盏恭敬递了过去,也看了看那幅画,好奇道:“父亲书房何时多了这么一副画?”
陆平川笑着结果茶盏,抿了一口才道:“怎么样,扬哥儿瞧瞧这画,如何?”
陆彦扬这才仔细看画,许久后才皱眉道:“父亲,这作画之人,到底是谁?”
陆平川挑眉:“哦,我儿可看出了什么?”
陆彦扬凝眸:“这画里透着一股子睥睨天下挥斥方遒的意气,若非作画之人胸中有大沟壑,是绝做不出的。这人,有王者之气。”
陆平川点点头:“扬哥儿,这话也就在我这里你说说也就罢了,此外决不可透出去半个字!”
陆彦扬道:“父亲,这点分寸儿子还是有的。只是这画到底是谁做的?”
陆平川叹口气,道:“豫王今日来送的,说是景行先生的画作。”
陆彦扬一愣:“景行先生?这,怎么可能?豫王好大的手笔,他要干什么?”
陆平川摆摆手:“先不说这些了,扬哥儿,我跟你说个事。”遂絮絮叨叨地把北堂曜求亲的事说了。
陆彦扬听得青筋差点爆出来,好你个北堂曜,刚才跟我装的有模似样,还跟我妹妹单独说话相处,合着是看我们家白菜长好了来拱白菜了!这一个个的,全都是冲着我家白菜来的!
(陆欢颜:你才是白菜!你全家都是白菜!额……)
虽然北堂曜郑重地和陆平川提了求娶陆欢颜的意思,但是陆家上上下下正为了两日后的中秋宴忙的不亦乐乎,这件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但是当晚陆平川还是和谢氏提了,毕竟是女儿终身大事,夫妇俩也都紧张的不得了,商量了整晚也是没个章程,只说不仅要和老国公和老夫人商议,更要听听闺女自己的意见才行。
大历尤重孝道,以团圆为主题的中秋佳节也因此在各地受重视程度极高,皇宫中更是如此。
不过太后寿辰便在九月,因着今年是整寿要大办,所以中秋节便简单着来,以免冲了喜气。
虽说是简单着来,可是皇家宴饮哪里是能真的简单的,左不过是菜品少了些,节目少了些,该有的规矩礼仪,程序步骤,该参加的人,都是一个也不能少的。
各个世家豪门也早就准备起来,比如陆家,谢氏早在两个月前便开始准备。到临近的几日陆陆续续的新衣服鞋子,首饰头面,胭脂水粉也都按份例送去了各房。
陆家只有两房,算是很简单了。陆战常年卧床是不用进宫的,老太太每年都亲自去庄子里与陆战团聚,所以中秋前一日已经动身出发了,是陆平川亲自送去的。
当然这一趟去免不了借着机会将豫王求亲的事说了,陆战靠在榻上却是久久不语。
陆平川知道陆战一向思虑深沉,便也不去打扰,反而老夫人对北堂曜没什么印象,细细地拉着陆平川问了。
“早知有此事,我今年便也进宫去赴宴,也好顺便去瞧瞧这个豫王。”老夫人还是记不起北堂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眯着眼睛想事情的陆战,对儿子道,“这么大的事,回头叫你媳妇好生地看看,虽然是个王爷,但咱们家可不是攀高枝儿的,阿颜千般好,终究这么些年没养在家里,一来我不忍心将来她受委屈,二来皇家到底规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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