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的齐玉宇阴沉、平凡,摘下粗苯的眼镜,他皮肤白皙,嘴唇也泛着苍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他眼神清凌凌的,就像一潭死水中突然入了一尾鱼,骤然波光四起,灵动起来。
光线照进这双琥珀色的眼睛,让他有种奇异的破碎感。
“你好像没有近视。”蔺寒川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说道。
齐玉宇眨了眨眼睛,生病令他的思维有些迟缓,他想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度数很低。”
有近视,但是度数很低,可戴可不戴。蔺寒川诡异的秒懂了齐玉宇的言下之意。
蔺寒川正要说话,却发现齐玉宇捏着手里的眼镜,已经睡着了。他沉默的开着车,宛如尽职尽责的司机。
抵达齐玉宇的家时,蔺寒川略有些惊讶,齐玉宇是圈内知名的画商,他一手撑起了齐家的画廊,按理说身家过亿的人,居然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里。
齐玉宇睡得迷迷糊糊,蔺寒川迟疑了一会儿,叫醒了他。
茫然的睁开眼睛,只迷糊了几秒钟,齐玉宇眼神就恢复了清醒,他重新戴上眼镜,脸上的表情也尽数被压了回去:“多谢。”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略有些泛哑,与冷漠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蔺寒川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齐玉宇一顿,默默带着蔺寒川上了电梯,直到进门,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在进门的一瞬间,蔺寒川有些惊讶。
齐玉宇的房子装修得很简单,但他的四面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画作,蔺寒川一幅一幅的看过去,有国内的古代原作,也有后朝仿作,有国外知名大家的画作,也有近现代崭露头角的新画家作品。
这些画作年代各异,风格也截然不同,却被布置得和房间完美的融合成一个整体。
这间房子,已经可以算得上一个小型画廊了。蔺寒川顺着墙壁看过去,看到一副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没有装裱的画。
这幅画像是作者不走心的随手勾勒,夕阳洒在灰色的城市建筑上,红霞燃烧了半边天空,灼热的红和浑浊的黑色混合,色彩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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