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公主虽是公主,但她下嫁给项砚,不说她的公主品级本就没有姬王妃的品级高,在西夏,最尊贵的女人永远都是西夏王妃,所以姬王妃想跟她说话,只需派个人召一下她即可。
当然刚嫁过来的时候玉阳公主也摆过谱,想突显自己的高贵地位,结果几次过招之后,都败于姬王妃之手,让她还算认清楚了自己在西夏的地位。不说不能在姬王妃面前摆谱,就是世子妃姜璃,其地位也比她那个空头公主强上不知多少倍。事实上,在西夏,根本不会有人买她的账。
再到她怀孕生子,在嬷嬷们规劝之下,她更是不敢再跟姬王妃和姜璃别苗头,毕竟这是姬王妃和姜璃的地盘,她夫君是庶子,她儿子生在姜璃前头,生怕姬王妃和姜璃就把她孩子给害了。
此时玉阳公主一听说自己父皇驾崩了,当即就差点晕过去,倒不是她对自己父皇感情有多深,说实话景帝儿女众多,孙子孙女更多,对大部分的孩子都极之平淡,女儿更是说和亲就和亲。所以她怎么可能对景帝有多深的感情。
不过再怎么样景帝也是她的父皇,她所有的尊荣和富贵都系于皇家,系于景帝,所以她自然希望景帝能够长命百岁。
景帝去世,她就是长公主,新皇的妹妹,说起来好像还是升级了,可是她十一皇兄姜缵继位,姜缵对她更是可有可无,相比较,对姜璃还更似兄长一些。
那她在西夏的日子可能就更不好过了。
玉阳公主跪下流泪道:“母妃,还请母妃容我回京都为父皇守灵。”
姬王妃看她形容凄楚,伤心神色不似作伪,便神色温和的宽慰道:“自当如此,只是近来各处天灾不断,路上颇是不太平,怕是这行装还是从简为好。”
玉阳公主自是应下,她回了自己住的西园,心情仍是悲痛惶恐,好半日都缓不过神来,还是她旁边的掌事嬷嬷朱嬷嬷看她长久的悲痛不语,劝道:“殿下还请节哀,西夏离京都千里,路上又不太平,还请殿下拿个主意,好立即赶往京都为陛下守灵。”
其实这景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再到她们赶去京都,届时怕是灵堂都撤了,守灵不过也是这么一说罢了。
玉阳公主转头看朱嬷嬷,嘴巴张了张,却又抬去头看了看随侍的众人,一挥手,众人退下,玉阳公主这才对朱嬷嬷道:“嬷嬷,我想借此机会把谦哥儿带回京都。”
嬷嬷一怔,谦哥儿就是玉阳公主新生的儿子,才五个月。朱嬷嬷看玉阳公主的面色,见她像是拿定了主意似的,虽然脆弱却很坚定。朱嬷嬷久经宫闱,揣摩主子的心事很是精准,更何况玉阳公主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大抵是猜出了玉阳公主的心思。
果然玉阳公主见朱嬷嬷不说话,咬了咬唇,接下来就继续道:“嬷嬷,我不喜欢西夏,在这里我也不能有什么地位,将来谦哥儿也不能有什么出息。嬷嬷,我想此次回去京都就不再回来了,反正,反正在京都,我也有公主府。”
玉阳公主自小被其生母左充仪往精往傻里养,衣着打扮脂粉首饰吃食无不是精之又精,每日里做的事情就是穿衣打扮调脂抹粉养颜美容什么的,然后身边还围了一堆奉承她的世家贵女们,到了西夏那生活简直像是从锦绣金银窝到了土匪寨,日子简直没法过。
朱嬷嬷自小就看着玉阳公主长大,如何不知她的性情,这两年她委实不好过,整个人都沉郁了好多。其实不说玉阳公主,就是她们这些陪嫁的嬷嬷宫人,又有几个发自内心喜欢这里的?
朱嬷嬷叹了口气,道:“殿下,这路上颇不太平,小主子还小,可受不起颠簸。”
可是说完朱嬷嬷就后悔了,因为无论如何,玉阳公主都是不会自己去京都,把孩子留在西夏王府的,这样说反而是徒增玉阳公主的惶恐和压力。
她真是老了,竟然由着感情来说话了,朱嬷嬷压了压心中的难受感觉,点拨玉阳公主道:“殿下,驸马爷人品风雅,京都是文人仕子的聚集地,想必驸马爷也会喜欢去京都的。”更何况驸马爷一直私念他的生母,想必也是想去看看自己生母出生长大的地方。
玉阳公主眼睛一亮,姬王妃找她,可没有说让项砚去京都的意思,可是项砚若是自己愿意陪自己去京都,姬王妃必也不会拦着的。她先前总觉得心情惶惶,却不知是何缘故,想到若是项砚能陪她一起去京都,那心情竟是一下子轻松了。
当晚玉阳公主便跟项砚提了去京都一事,起先项砚还犹豫,可是在玉阳公主不停的跟他说着京都的繁华和风雅,学子名仕的出尘之后,也不禁动了心。在玉阳公主接着又说了一些他外祖家顺国公府的旧事之后,项砚终是同意了玉阳公主的提议。
只不过项砚不知道,他此时做了一个让他余生想起来就悔之莫及痛不欲生的决定。
意外有孕
几日后,西夏王项琮收到项墨的传信便赶回了庆州城,和项墨深谈了西夏各地事务,安排好各地将领以及赈灾策略和辅臣后,翌日就带了次子项砚玉阳公主以及他们的儿子谦哥儿一家出发去了京都。
西夏王等人出发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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