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摔倒在地。
“尚德?”
“没,没事……兴许是学生近来疏于修炼。惭愧,惭愧……”
杜大人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他以为自己在正常说话,其实只是发出了一串嘟哝,好像个梦游的人。
作为工部尚书,杜大人向来是个实干派,多年来都在埋头钻研敲敲打打的活儿,修炼向来马马虎虎,再加上爱吃重糖重油的食物,向来是有些头痛、头晕、体虚的毛病。
卢桁也知道这一点,可他眯眼瞧着学生的模样,却总觉得不对头。可惜他身陷囹圄,修为被封,此时就是个寻常老人,实在看不出端倪。
最终,他只能不放心地叮嘱:“出去后,还是要寻御医看一看。”
“哎,哎,学生知道了。老师您也要保重身体,您的脸色也不好看,学生回头也得设法请名医进来,为您把把脉。”
——杜尚德以为自己在答话,以为自己做出了这番得体的回答。
然而实际上,他根本只说出了开头的那个“哎”字。
在这一声“哎”过后,这位工部尚书站在原地,忽然浑身抽搐。
他的手还牢牢抓住栏杆,整个人却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咕嘟”声——那是什么声音?
没等卢桁反应过来,就兜头迎来一大捧血——杜尚德竟呕出一大口发黑的血液!紧接着,又是一口。
“尚德——!来人,快来人啊!”卢桁猛地站起来,重重捶着栏杆,大声呼喊,“尚德,尚德,快!调整丹田,封闭气息!!”
可没有用。
短短片刻,杜尚德似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他不仅是在大口呕血,更是从七窍都喷出血来。他的眼珠用力向上翻起,只剩了两颗血丝密布的眼白。
随着血液的大量失去,他的皮肤也迅速干枯、干瘪。很快,他整个人委顿在地,仿佛一张被揉皱的纸,一动不动了。
卢桁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来人啊——人都在哪儿?!”他吼得声音整个破了,一下下砸着栏杆,全然没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血肉翻出,“人呢?大夫,叫大夫啊——!”
直到这时,暗中隐藏的飞鱼卫才现身。
飞鱼卫如同突然出现,蹲在杜尚德身边,伸手察看。
卢桁急道:“快输入灵力,保住他的心脉!”
那飞鱼卫抬起头,露出一张寻常至极、毫无记忆点的脸。他带着一点迟疑,一点不可思议,还有一点本能的怀疑,说:“杜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
卢桁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
“……不可能!”他暴怒起来,伸手想去抓那飞鱼卫,“快按老夫说的做,先护住尚德心脉,否则老夫一旦出狱,唯你是问!”
面目寻常的飞鱼卫皱着眉,手里握住刀柄,盯着卢桁,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松开眉毛,也松开刀柄,站起身。
“卢大人,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杜大人死得蹊跷,偏偏还在我当值时,这事我定然要追查。”他谨慎道,又露出些许不屑,“不过卢大人,你要威胁我,也等真的出来再说吧!”
说罢,他抓起杜尚德的衣领,就打算将这具新死的尸体拖走。
卢桁哪里看得下他这么侮辱自己的学生?当即愤怒得身体颤抖。
却又无可奈何。
恰在这时,诏狱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呵斥,紧接着是爆炸声,还夹杂着利刃破空的声音。空气震动起来,无形的道意蔓延四散。
那是书文的气息。
有人在诏狱门口斗法?有人入侵!
那飞鱼卫倏然丢开杜尚德,拔出长刀,就要迎敌。而卢桁失去修为,不明所以,还在徒劳地伸手,想要拉回学生,仿佛那样就能挽回他的生命。
——砰!
又一声响动。这回这声音距离他们就很近了。卢桁也抬起头。
——砰。
又一声。这一回,面目寻常的飞鱼卫倒下了。
卢桁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迟缓地转动眼珠。终于,他看清了。
入侵者身披厚厚的冬日斗篷,戴着宽大的风帽,手里一截雪亮的剑光。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有一小截下巴露在外面。那显然是个年轻女子。
卢桁忽然睁大了眼。难道……
剑光收回。
入侵者拉下风帽。
“卢爷爷,我来劫狱带您出去。”
她扫了一眼那新鲜的尸体,露出迟疑之色:“这是……发生了什么?”
卢桁突然猛烈地喘息了两声。
“乘月……快!”
他顾不上问这孩子为什么突然出现,顾不上一切疑问,只抖着声音:“救救他……救救尚德!”
怪异
◎救出◎
【获得红色情感, 卢桁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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