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相表达孝心,都曾经派手下出去寻医。怀阳大长公主的借口并不突兀,盛仪郡主根本没有生出疑心,当即听从大长公主的话,离京往襄州去了。
怀阳大长公主的母亲周昭仪祖籍襄州,周家在襄州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族。盛仪郡主去襄州之前,公主特意传信给母家提点过。因此盛仪郡主一到襄州,就被周家簇拥着迎进了周家大宅。誓要让盛仪郡主宾至如归,多在这里消磨些时日。
盛仪郡主有一项好处,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尽力去做,尤其是她答应的人是她的母亲,求医是为了她的外祖父。于是到了襄州之后,盛仪郡主婉拒了周家的热情款待,直奔城外会仙山求医。
公主让盛仪郡主来求医,不是随口一说,襄州这里是真有一位很有名气的名医。只是等盛仪郡主到了襄州才发现,她母亲的消息有些许滞后,这位隐居在会仙山上的名医,已经在五年前过世了。
盛仪郡主目瞪口呆。
从京城到襄州舟车劳顿一个月,到了襄州才知道名医已经死了五年。就这样打道回府实在不甘,盛仪郡主本着‘来都来了’的朴素想法,还是前去会仙山想再努力一下——名医不在了,徒弟应该还在吧。
名医的徒弟果然还在,只是令盛仪郡主失望的是,名医统共三个徒弟,大弟子已经四十,可惜医术天赋平平,在襄州或许称得上有些名气,但拿去和太医院的御医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二弟子三十出头,是个形容婉约的妇人,她的医术不错,却严重偏科——她主修妇人、小方脉两科,说的直白点,就是擅长妇人与小儿的诊治。
第三个小徒弟,就是钟疏。
钟疏出身襄州望族,是家主的嫡出幼子。生下来极其孱弱,母亲以为他养不活,哭的差点死过去。父亲请来老名医替他看诊,最终险而又险地把钟疏这条命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许是因为命是老名医救回来的,钟疏自打记事起就对医术异常感兴趣。往往大夫给祖母和母亲诊脉,他都在旁边看着,眼睛一错不错。父亲有时请了老名医来给他复诊,钟疏总是跟着老名医问东问西。久而久之老名医随口问他几个问题,发现这小小的孩子居然不声不响记住了许多和医术有关的东西。
老名医觉得他有天分,跟他父亲提了一句,他父亲心中惊奇,把小儿子抓过来问了问,发现钟疏居然是真的喜欢医术。转念一想小儿子身体本来就弱,钟家家大业大,既不指望他一个小儿子继承祖业,又不需要他顶门立户,倒不如一切由他开心就好,指不定学点医术,身体就能更好些。索性和妻子商量之后,备下大礼送到老名医那里,把钟疏送给了老名医当小徒弟。
钟疏学了几年,不但先天落下的体弱养的好了,还能给家里人诊脉,一开始祖母和母亲让他诊脉只是出于宠爱,纵着孩子玩儿。直到老名医跟她们说,钟疏可以独立给病人把脉开方,大多数常见的小病小痛都能治,钟家才惊觉钟疏在医道上居然真有天分。
钟疏十二岁那年,老名医八十九岁,于睡梦中含笑而逝,无病无痛。
师父去世后,钟疏没有搬下会仙山,而是跟着师兄师姐继续在山中钻研医术,给前来求医的病患诊治。一晃五年过去,钟疏从小童长成了俊秀的少年,也遇上了前来会仙山的盛仪郡主。
或许对于四年前的盛仪郡主来说,钟疏只是她格外心动的一个少年人,最多心动的程度较其他人多了点,但对于钟疏来说,他是真真切切地倾心于盛仪郡主,为此甚至离开了襄州,前往太医院供职。
对于其他医者来说,能入太医院供职是梦寐以求的至高梦想。然而钟疏不一样,如果没有遇见盛仪郡主,他大概此生都不会愿意离开襄州,离开他从小长大的会仙山。
盛仪郡主哭的面色发红,明湘一边给她倒茶,一边探手去把窗子打开,想要让风吹进来透一透气。
“……”
明湘唇角颤抖,伏在窗框上,和桓悦面面相觑。
桓悦乖巧无辜地抬起头,双手合十无声请求明湘恕罪。
“咣当!”
明湘把窗子重重合上,不理鬼鬼祟祟盘踞在窗外的桓悦。
然而她不理桓悦,桓悦却抑制不住地想参与其中,他礼貌友善地抬手敲敲窗户,隔着窗子疑惑发问:“钟疏为了你背井离乡,在京城守了四年,确实有几分真心,朕看你对他也并非没有情意,为什么不试着给他一个机会?”
“!”
盛仪郡主不意桓悦神出鬼没,被窗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抖,哭声戛然而止。
明湘再度打开窗户,对友善的桓悦报以不善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今天提早一点更新,没有二更啦!
明湘的一天
“郡主。”梅酝从外面进来, “奴婢去和夏院正说过了。”
明湘一手揉着眉心,靠在榻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桓悦正从后殿走出来,闻言奇怪道:“说什么?”
梅酝看了看明湘, 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 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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