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安若芳昨日说的什么“我把我的福气给你”的话,对安若芳分外亲切和善。早饭时亲手给安若芳布了好些菜,又与安若芳道会好好叮嘱婆子丫头将安若芳的院子布置妥当,若觉得缺了什么,只管与她说。
薛氏未动声色,一切如常。附合着谭氏,二姑娘既是大好,后头定是福来运转,可惜这福气要带到薛家去了。
谭氏白她一眼。这人说话就是这般不讨喜,听着像是随你的话头,但总让人觉得暗藏讽刺。
安若芳未听得太多姨娘们的明争暗斗,她被安若希叫到屋里去了。说是姐妹俩许久未见,有体己话要聊。
门一关,两人面对面坐着。安若希的脸沉了下来。她病这一场,虽是大好,但仍显虚弱,面色发白,气势上不如从前。安若芳安静看着她,等她发话。
安若希盯着安若芳许久才开口:“四妹长大了啊。”
“是的,二姐,我长大了。”
“昨日我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做梦来着。今早问了,原来还真是你。听说昨晚是你给我喂的药?”
“是的,二姐。”
“不止汤药,对吧?”安若希当时虽是昏沉,但仍记得。
“是的,二姐。”
安若希皱眉,烦躁起来:“你给我吃的什么?丫环们皆说不知,说大夫只开了汤药。”
“二姐若不能冷静听,后头的话就不好说了。”安若芳淡淡道。
安若希愣住了,眼前的这个四妹,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那冷冽的姿态,平静的语调……“你,你失踪的这段日子,都与谁人在一起?”
“一对好心的夫妇救了我。”安若芳道。刚起个头就被安若希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听说了,莫重复了。”安若希再看看妹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很冷静听你说,你且告诉我实话。我的病怎会突然就好了?”
“二姐不是风寒,是中了毒。”安若芳小声道。
安若希心一沉。她越喝药病越重之时,她就想过这事。那时她已开不了口,清醒的时候很早,她想到自己要死了,算起了日子,却突然想起卢正当时给她服毒时说的,一个月为限,若没有解药,会死。
她觉得必是如此,不然怎会小病变大病,一病瞬间倒。她悲痛等死,甚至无力表达她的悲痛,她想念薛公子,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连睁眼都困难。就是这样的关头,失踪已久的四妹忽然回来,偷偷瞒着别人给她塞了颗药,丫环以为她幻觉,病重迷糊了,可她知道没有。
“什么毒?”安若希问了。
“大姐身边的那位军爷,叫卢正的,是个奸细,他瞒着大姐和龙将军,给二姐下了毒。”
安若希怒从心起,拍了桌子。“瞒着?我呸。就是他们支使那人给我下毒的。大姐还有脸告诉我说这毒是假的,告诉我无事,让我安心。”
安若芳不理她的脾气,继续道:“他要杀大姐,大姐逃到了龙将军那处。龙将军将那奸细抓了,那奸细为了自保,便说他给你下的是真毒,若不放了他,你会毒发身亡。”
“你原来一直在大姐那处?”
“不是。一对好心夫妇救了我。”
安若希瞪眼。
安若芳继续道:“我回城后,撞见了陆大娘,她正想法要给你药,救你一命。我便自告奋勇。”
“真是巧啊。”
“是的。二姐这一个月当小心些,好好保重身体,若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便不好了。大姐还在努力找解药,二姐你先撑着些。”
安若希傻眼:“你等等,莫说这般快,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服了解药了吗?”
“解药还未找到,服了毒,可以再撑一个月。”
“……”安若希不语,脸色渐渐冷下来。
安若芳道:“大姐在努力帮你找解药了。她连她娘亲的坟都开棺了。”
安若希气得:“她就算刨了她家祖坟又与我何干!”
“自然相干的,她家祖坟就是咱们家祖坟。”安若芳平静答。
安若希噎得。她呆了好半天,实在坐不住,在屋子里打转,复又会回来,确认:“我只是暂时好了,但若这一个月没有解药,我又得死,是吗?”
“按卢正所言,似乎是这般的。”安若芳看着二姐,轻声道:“大姐会帮你找到解药的。”
“莫提她。”安若希拍桌子,“就是她害了我。”
安若芳低下头,小小声帮大姐说话:“莫提她,她不也还在帮你找解药吗。”
安若希瞪着她,瞪半天:“你失踪这段,真的不是躲在大姐那儿?”
安若芳摇头。
“好吧。那我就当她没骗我。”
安若芳道:“大姐是好人。”
安若希又怒了:“我是坏人?你这个没良心的,平素我也对你不错。你也不想想,是谁下毒害了谁,我才是受害的那个。”
安若芳低头,小声道:“我确是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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