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喷洒着冰凉的气息令她舒服极了,她不觉朝身后冰冷的源头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态。
慕迟察觉到她贴来的身躯,肢体一僵。
在温池中泡着没有半分作用,却因她的接近而滋生出与她身上同样的炙热,沿着心口,经由小腹,不断游走。
慕迟拥着她的手不觉用力,任二人之间再无任何缝隙。
乔绾于睡梦中不适地挣了挣。
慕迟的呼吸轻颤细密,双眸也染上了异样的昳丽水雾,他低声轻唤着她:“乔绾……公主……”说到后来,如在她的耳边浅语低吟。
乔绾再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胸口的灼热缓和了下来,也不再疼痛,一只泛着凉意的手正紧紧拥着她,伏靠在她肩头,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呼吸均匀,显然正沉睡着。
昨日之事涌入脑海,乔绾身子倏地一僵,一股恼意油然而生。
可又想到昨日是身后这人救了她,还喂了她他的血,此刻自己唇齿间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乔绾心中顿时复杂起来。
下瞬她想到什么,睁大双眼,环视了眼四周。
随后她轻手轻脚地将慕迟的手臂拿开,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穿好衣裳鞋袜,快步朝外走去。
帐帘掀开,乔绾登时被外面冷冽的肃杀之气冲到,一顶顶齐整的营帐不见边际,远处还能听见将士们整齐划一的操练声与挥舞兵器的声音,营地上空仿佛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乔绾抿紧了唇,像无头苍蝇般走了一段距离,方才看见一名侍卫,她忙问道:“昨日随我一起的,有没有一个孩子?”
若她被慕迟带来了营地,那当时晕倒的无咎呢?
侍卫显然也已听闻太子殿下带回一名姑娘和一个孩子一事,指了指司礼的幄帐处:“若是昨日殿下带回的那名孩童,此刻应当在司总管营帐中。”
乔绾松了一口气,暗道那个小畜生总算还有些良心。
乔绾转头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快步走去,方才走到司礼的营帐,帐帘刚巧被人掀开,司礼僵硬地托抱着明显刚刚苏醒、眼圈微红小脸紧绷的无咎走了出来。
“无咎。”乔绾唤了一声。
无咎原本惊慌失措的小脸刹那间有了光彩,他扭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乔绾,刚要开口。
乔绾飞快地看了眼司礼。
无咎眨巴了下眼睛,对着乔绾伸出双手,委屈地唤着:“娘亲——”
乔绾将无咎抱在怀中,拍了拍他的后首。
司礼看着相拥的二人,目光更复杂了。
他仍记得当初在陵京,长乐公主一袭红裳娇贵纵肆的模样,眼下她的模样分明没有丝毫改变,竟有了孩子?
还有公子既然已知道此事,竟还将孩子带来……
“昨夜多谢司护卫照顾无咎了。”乔绾看向司礼。
司礼忙抱拳行礼:“长乐公主无需客气。”
乔绾顿了下,笑了起来:“自我离开陵京,这世上便再没有长乐公主了。”
司礼为难地想了会儿,最终折中唤了声:“乔姑娘,”说着,他看了眼无咎,试探道,“这位是……”
乔绾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的孩子。”
司礼静默下来,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不知公子在何处?”
乔绾:“他还睡着。”
司礼的脸色显而易见的诧异,不禁扬声道:“还睡着?”
过去三年多,公子每日能睡上一两个时辰便不错了,如今日一般睡到天光大亮,几乎从未有过。
“怎么?”
司礼忙摇摇头。
乔绾抿了抿唇,牵起无咎的小手道:“司护卫,我和无咎待在这里多有不便,还请你给安排辆马车,送我二人离开吧。”
司礼刚要开口,目光落在乔绾身后不远处,神色比方才还要古怪。
乔绾不解地转过身,指尖轻顿。
慕迟只穿着单薄的雪白中衣,在肃杀萧瑟的兵营里走着,脚步仓皇,神情忙乱,正四处寻找着什么。
待看见乔绾,他的步子骤然停下,遥遥望着她,容色逐渐平静,大步朝她走来。
作者有话说:
狗子:今天和老婆贴贴了~
、打算
昨夜是慕迟这几年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夜。
乔绾窝在他的怀中, 没有丝毫排斥,他靠在她的肩头,二人是如此的契合。
可是一觉醒来, 看见身侧空无一人时,慕迟心中只剩仓皇,唯恐昨夜的美好只是梦境, 直到看见乔绾时, 才终于放下心来。
司礼已经识相地退离到不远处守着。
慕迟大步走到乔绾面前, 瞳仁里带着几缕血红,嗓音犹带着夹杂着惶恐的沙哑:“你来这里做什么?”
乔绾莫名地看着他, 刚要作声,身侧楚无咎怯怯地拉了拉她的手。
乔绾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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