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
他不服气地插着腰,大声嚷嚷:“我这做法都算得上乱臣贼子了,这还拘谨啊!”
玄都眼里倒映出山渐青的身影,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眨眨眼,卷翘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要不要一起……做他的报应?”
迎着山渐青突然间瞪得溜圆的眼睛,玄都仍是笑着的,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
“彼可取而代也。”
羞耻传言
◎表面云淡风轻,背后抠穿地心。◎
被打包坐上外表低调的马车后,[垂馨千祀]小队在群里聊天———
“第二阶段『归去来兮』真玩这么大?!”
“我们去燕国能理解,乌子虚……阿不,海楼先生他不是要隐姓埋名吗?他跟着去真的不要紧?我总感觉有点慌!”
“我就想知道会不会和曾经应天书院的人见面啊?”
“我猜会,但这算什么———白月光当场复活?”
玩家们一边在任务小群里聊天,一边悄悄用余光去瞟坐在马车最里面的那个人———乌子虚仍旧和往常一样,消瘦的身躯笼罩在宽袍大袖间,半阖着眼,右边眉尾处,炽红胎记绽如牡丹,清雅中带了点艳。
他的气色已经比玩家们第一次见到他时好了太多,寡淡的唇上开始有了点血色,脸颊也多了些肉,总算不至于整日都是倦怠的模样。
破云来是个藏不住话的,见乌子虚被他们犹如实质的视线盯得看过来,他忍不住问:“乌……海楼先生,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去燕国,真的不反悔?”
乌子虚点了点头。
还没等破云来继续问,坐在角落里、一贯沉默寡言存在感也低的鬼卿忽然说:“……不怕触景伤情吗?”
整个马车为之一静。
“触景伤情?”乌子虚睁开了眼,他重复了一遍鬼卿的话,然后摇头笑叹,“没有情,又如何伤?”
“是吗?”鬼卿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拉了拉手上的兜帽,将他自己的脸更深地藏入到帽檐的阴影里,“你说如何……那便如何吧。”
他这话一说完,[垂馨千祀]小队的任务群里,贺明朝直接鬼卿———
“冷静冷静。马车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他现在反悔的可能性不大,你不用再刺激他了!”
之前他们商议过,如果乌子虚也去燕国,那他们就要想办法将他留下来,其中投票率最高的方法就是激将法。至于激将法要怎么用,他们反反复复讨论了许久,拿出了好几个方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随机应变。
嗯……好像说了,又好像没有。
“话不能这么讲。”在贺明朝发言后,破云来反驳,“现在还没到燕国境内,我们多刺激刺激他,等到了燕国他麻木了,就不会感觉难过了!”
贺明朝:“……?”
乔如霜:“这什么天才脑瓜想出的馊主意?!”
柳长春:“你平安长这么大没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啊……”
而引发这一顿吐槽的当事人之一,在任务小群里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目光透过窗口,看向了两边的风景。
不怕触景伤情吗?
他想起自己刚刚问的那句话。
这句话……究竟是在问谁呢?
是在问乌子虚,还是在问他自己?
马车的沿途都有驿站,[垂馨千祀]小队便隔一段时间换一匹马,日夜兼程着往燕国赶,或许是因为存了一点私心的缘故,玩家们在做前进的路线图时,都心照不宣地圈定了需要经过昌黎郡的路线。
马车哒哒地驶过青石街道,昌黎郡曾经遭逢大疫元气大伤,而如今这座古老的郡城,终于重新焕发了生机,街道上再也不是那种一脚下去只能踩到一只死老鼠的空荡,街边的小棚也开始有了人,落了灰的桌椅被擦干净,再次支起了摊。
风卷起马车的车帘,将这些生活的场景送到车里坐着的人眼中,安静祥和的生活倒映在他眼里,于是那张清雅如仙的面庞上,便带上真切的笑意。
“他就是嘴硬心软!我就说他肯定想看!”[垂馨千祀]小队任务群里,破云来喊得贼大声,“你看他现在笑得嘴角都压不下来!”
柳长春:“他自己拼命救下的城,拼命救下的人,他肯定想要见一见了。”
乔如霜托着腮:“永恒的白月光啊……”
贺明朝伸了个懒腰,不经意地将帘子往旁边推了推,一切都有种配合默契,正正好的感觉。
唯有鬼卿坐在另一侧的窗边,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言不语。
破云来伸出胳膊拐了拐鬼卿:“你到底是怎么了?从第二阶段任务开始时就不对劲了。”
鬼卿避开了他的胳膊:“我一直是这个状态。”
“得了吧!你还能骗过我?”破云来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在自己的袖子里摸来摸去,抓出一颗包好的糖,他将这颗糖拍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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