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心虚的目光移到祝凌前段时间忙里偷闲开发了新活动上,五彩斑斓的弹幕纷纷发出了“我的肝要没有了”“我已经给自己换了八百个肝了”“啊啊啊啊同归于尽吧狗策划”等哀嚎上———
好像就……莫名合理起来了呢。
它一边关注着活动的情况,一边加快地图的加载速度,在祝凌走过一个拐角后,地图全部加载完成。祝凌的位置,正好与孙府重合起来。
而千星城的城主,名为孙回舟。
庆贺
◎天还没有亮起来。◎
天都没有亮,祭无夷的队伍便出发了,月亮隐入云层,放眼望去一片漆黑。漆黑之中,长长的队伍点起了火把,只是那火把上的油似乎浇得极稀疏,于是火光微弱地在风中摇曳,竟如鬼火。
深深浅浅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在天地间回响,有种压抑到窒息的沉默。
“啊!”
忽如其来的、短促的尖叫,好像是有人摔倒了。
“赶紧起来,不中用的东西!”似乎是有谁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又简单粗暴地拽起了某个人。
“阿娘……”队伍的最中心,有道小小的、不安的声音。
“没事,我没事。”那摔倒的女人赶紧出声,可能是摔得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没事……”
“阿娘……”队伍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刚那个说话的孩子很小声地喊,“阿娘……我饿……”
女人下意识地往队伍中间挤,被她挤到的人不耐烦地推攘了她一下,她赔着笑,又往中间去,这一下,她没有刚刚那么好的待遇了,她旁边的人将她狠狠一掀,随着“哎呦”几声惊叫,被她撞到的人伸手将她打到一边,她又摔了,露在外面的胳膊蹭破了皮,见了血。
不知是谁警告地说了一句:“再不老实就滚回去。”
女人嗫嚅着嘴唇,没敢再继续动作。
不知走了多久,紧密拢着的人群地慢慢的散开,人和人之间有了空位,女人瞅准了位置,终于挤到了队伍的最中间,最中间的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阿蓟……”女人小声喊。
被两个稍微强壮些的男人抬着的、破竹轿上打瞌睡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她生得很瘦,套在一件半旧的暗红色衣裳里,露出的手腕伶仃,她怀里抱着一束盛开的红色野花,那野花也蔫蔫的,像她整个人一样无精打采。
“阿娘……”她的声音又轻又飘,像只小猫在呜咽。
女人往轿子旁边凑了凑,她警惕地四顾后,布满裂痕和厚茧的手伸到怀里,从里面掏出了半个鸡蛋大小的土豆,那土豆在她的怀里捂了一路,截面已经变得粘糊糊的,她将那点土豆扣在掌心,悄悄地往轿子里伸去。
抱着花的孩子眼里亮起一点光,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她太饿了,也太急切了。
那点儿还带着体温的土豆被她抓到了手里,看都不看直接往嘴里塞去。
“吃什么东西呢!!”
她细瘦的手腕被牢牢抓住,守在轿子旁的男人掰开了她的掌心———土豆经过抓握,已经有些变形了。
“去侍奉无夷神怎么能吃人间的食物?”那男人毫不客气地从她掌心取走那块土豆,无视女人恳切的祈求和孩子的挣扎,将土豆丢到了嘴里咀嚼,声音也变得含含糊糊,“算你们运气好,这次我就不多计较了!”
见了好不容易藏起来一点土豆进了男人的肚子,女人面上流露出崩溃的神情:“之前侍奉无夷神的人都可以穿新衣裳,都可以吃饱,阿蓟只能穿缝补的旧衣,还没有饭吃!”
“这时受苦只是暂时,等到了无夷神的宫殿,她就是天天吃肉,无夷神也供得起!”男人说,“这是好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你说这是好事,你怎么不去?!”女人终于被他的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她像疯了一样扑上去,“你替我的阿蓟去!你替我的阿蓟去啊!!!”
男人满脸厌恶地将她挥倒在地:“疯婆子!”
女人趴在地上又哭又笑,来往的人群满脸麻木地绕过她,一直向河边走。
天还没有亮起来。
祝凌从孙府后院的院墙翻了进去,天虽未明,但借着屋檐下灯笼的光,也能看出这是一片极气派的宅邸,只是如今这宅邸里花草倒伏,树木折断,走廊栏杆到处是被损坏的痕迹,一看便知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祸事。
祝凌根据系统地图从院墙向里走,绕过一道月牙门后,入目所及便是大片大片惨烈的白,白色的布悬挂在廊下悠荡,像是为逝去的魂灵唱着悲哀的挽歌。
祝凌轻手轻脚地往前走,隐约听到了哭声。在天还未亮起来,甚至能称得上夜晚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有风吹过,白灯笼里的光晃了晃,烛火摇曳了几下,熄灭了。
人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便会强化,祝凌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回视了那道视线的同时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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