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涟漪。
春天冰雪消融,上游的河水奔涌而来,灌满了一度变得极浅的河床,带着汹涌的暗潮一路冲向下游。高高的风车在风力的作用下呼啦啦呼啦啦地转动,水车在风力和水力的双重作用下把河水抽了起来,沿着灌溉渠滋润着刚刚冒出新芽的牧场。有些比较肥沃的地方牧草已经长到袁宁膝盖那么高!
袁宁三人跑到风车前,才发现风车远比自己远远看着的时候要大得多,转动时几乎把风声放到最大,刮得呼呼作响。底下有个小小的磨坊,徐靖和肖青青正在指导牧场工人们使用这全新的风力磨坊,麦子放进去就可以磨出面粉!
袁宁三个好奇宝宝在一边眼也不眨地看着,不时向徐靖和肖青青提问。这风车是徐靖一手设计的,对于袁宁的疑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大地满足了袁宁的好奇心。
中午做煎饼,用的是风车磨坊磨出来的面粉。小麦也是牧场种的,非常香。袁宁几人都吃得很欢。袁宁午休过后想起腌果子,拿了钥匙去看看它们现在怎么样了。袁宁走进腌果子用的房间一看,发现腌果子们看着已经可以吃了!
难道有泉水在,不用腌二十天那么久?袁宁迟疑了一下,打开其中一个小罐子,取出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微微瞪圆了眼。好吃!比起新鲜果子,它脆爽的口感没有变化,但腌制之后果子里藏着的甘甜全都被勾出来了,但甜得不腻,而是一种奇妙的清甜,每一个味蕾都被它勾引得馋了起来。等把它吞进去以后,身上的毛孔霎时都舒张开,一路上的疲惫和困乏都消散无踪,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就算是不喜欢甜的大哥,也会抗拒不了这样的果子吧!
袁宁弄了一些给跟着来牧场的招福和小黑,剩下的都找盘子盛好,拿出去招待客人。宋星辰和郝小岚尝过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牧场要卖的新产品吗?”
袁宁说:“我们自己不卖。”袁宁对廉先生很信任,“我和廉先生的水云间那边签了合同,把它放到水云间那边寄卖。”
宋星辰听说过水云间,不由猜了个价格:“一份一千块?”
袁宁吃了一惊:“一罐卖一千块?”
宋星辰睨了他一眼:“一份当然不可能是一罐,一般来说是三颗!”这是水云间果品的价格。
袁宁:“……”
一千块三颗果子?!
这样的天价让袁宁吃惊了半天。
不过第二天早上,更令袁宁吃惊的事发生了。
知觉
牧场的初春, 清晨来得特别早, 先是晨风吹开窗纱, 接着是阳光爬上窗台,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西蒙·普尔曼缓缓睁开眼, 感觉膝盖隐隐作痛,有轻微的、断续的痛觉往骨头里钻。西蒙·普尔曼没反应过来,拧着眉躺在床上, 感受着这陌生而遥远的疼痛。
他觉得……疼?
他的腿在疼?西蒙·普尔曼呆了一下,试着动了一下右腿,却发现它还是那么地无力。是错觉吧。西蒙·普尔曼想。这样的错觉不是第一次发生, 在他被放逐到异地、双腿刚刚彻底失去知觉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曾有过无数次这样的错觉。可是最终都证明那不过是他自己的妄想而已。
昨天看到那几个小孩在牧场里到处跑,章修鸣却站在他身后推着他走, 西蒙·普尔曼心里难得地生出一种“可惜我是个双腿残废的废物”的感觉。他已经忘记怎么走路, 他已经习惯用冷锐的目光先把所有人的讥嘲逼开——他已经习惯并接受自己双腿不能行走的事实。
没想到来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牧场,居然会有“如果我能下地走走就好了”的念头。西蒙·普尔曼自嘲地笑笑, 正要叫人进来, 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章修鸣。自从回到华国,这孩子的小心翼翼没有了, 冷静早熟也没有了, 他偶尔收到华国这边寄给他的照片, 才知道这孩子也像别的孩子一样爱笑爱闹。西蒙·普尔曼绷着脸教育:“进别人房间前要敲门。”
章修鸣马上退了出去。
笃笃笃。
西蒙·普尔曼:“……”
这小孩胆子越来越大了。
西蒙普尔曼这样想着,眼底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笑意。其实以前这孩子的胆子也不小,要不然布鲁诺家那谁都不服的小孩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西蒙·普尔曼想要坐起来, 却蓦然牵动了软绵无力的双腿,他感到膝盖刺痛了一下,接着绵绵密密的疼感像针扎一样在双腿蔓延。
不是错觉!这一次不是错觉!
西蒙·普尔曼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是疼的,也是惊的。虽然有许多医生说过,他的腿还是有希望的,只是他腿上的神经受了严重损伤,目前的医疗技术还不能治好。现在他的腿有了知觉?西蒙·普尔曼僵直在原处。
章修鸣注意到西蒙·普尔曼的不对劲,冲上前扶住了西蒙·普尔曼,关切地问:“您怎么了?身体难受吗?是不是不习惯牧场这边的天气?”牧场这边的空气比别处要湿润,湿润之中有蕴含丝丝春暖,像是暖暖的小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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