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听不得人说她傻。
追着人家,一个劲儿地说:“不傻,美娘不傻,娘亲说过的,美娘不傻。”
柔声细语。
不肯放弃。
几个婢子哈哈大笑。
谁又肯拿她当回事。
苏美娘好不委屈。
幸而教谕房事的嬷嬷愿意与她亲近,日日来陪她说话,哄着她,一日日地教她一些取悦男子,讨主子欢心的房中术。
至于美娘听进多少,那就不得而知。
二月仲春,满城海棠早早盛开。
朝野皆以为服妖。
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日,风和日丽。
闹着要爹娘的苏美娘哭累了,好容易,才在海棠树下沉沉睡去,榻子下垫着一席白狐绒毯,毛色光亮,就这么,她还是觉着不适。
到底高床暖枕娇养大的身躯,睡不惯榻。
但她别无选择。
早有下人告诉她,在这里,别的都好说,哪怕要个星星月亮,就是没有床,只因为徐相国不喜欢这东西。
管事给她小小一榻,已经是天恩。
苏美娘问:“为什么?”
下人警告:“苏娘子还是少打听大人的事为好。”
她呆头呆脑地,又问:“这又为什么?”
几人不再理她。
眼巴巴看人走了,又挨冷落的苏美娘站了一会子,蹬掉绣鞋,扭身爬上榻,将小脸轻轻贴在柔软的白绒上。
那夜勉强睡了个饱觉。
可没几日,皮肉就开始闹别扭。
这会儿,硌肉似的,又发出一声不满轻呜,两条淡眉跟着拧了起来。
徐星朗站定在榻前,垂眸看她。
良久。
春日辰光温吞,一条藕白的臂不老实地横出榻沿,指尖鲜嫩,泛着娇嫩的粉。
榻上人春衫轻薄,瀑发散着,因她侧卧的缘故,几缕发丝到腰际处便深深陷了进去,仿佛知道大处落墨的道理。
闭眼之后,不见傻气,更像王献容。
不。
这就是她。
徐星朗皱眉,恰恰听见她那声委屈的低鸣。
娇气。
柔软。
可憎。
这些时日那当死的梦境,便不受控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梦里,他握着她的手,一寸寸,教目不能视的她领略他的肉身。
梦里,肉刃狠刺进陌生又熟悉的牝户,那里温热湿滑,层层迭迭,讨好的,乖巧的,收裹着他,吞吞吐吐,激得他腰眼发麻,精关大泄。
也是梦里,她睁着那双美目,从腕里抽出一截自己的骨头,化成剑,不偏不倚,直刺他心口。
“蠢货,狐狸的骚味,岂是你能藏住的!”
王献容笑了两声,在他惊诧的注视下,腕子一转,将剑打横。
痛感来迟了几瞬。
使他得以有机会看清,剑身翻转时,曾经倒映过长案上那对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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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哼,咱们徐相国什么人,绝对看不上傻子。
实际上的徐星朗:连月eo+春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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