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过往要说最幸福的时刻,莫约是当将军府小姐的日子。
薛燕歌自问,父母亲人、青梅竹马全形同陌路,只为那个狗男人,值得吗?
后悔又如何,她早已踏上一条不可回头的路,迷失了自己,登上后位前她还是单纯天真的燕娘,成为皇后之后,好似突然变个人,一个抹去人格的存在,致力成为史书上的温良恭俭皇后。
她过得并不快乐,却也没有转圜的馀地,她正在迷失自我,无人可救她。
谢衍是她抓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惜谢衍完全不想搭理她,一颗心全在替皇上纳妾传宗接代上,可谓忠臣。
对于薛燕歌的问题,谢衍没有回答丑陋不丑陋,薛燕歌权当默认了。
薛燕歌爬起身就坐,那对雪乳略微晃荡,美人梨花带泪质问道:“阿衍哥哥,你这是恨我吗?”
“微臣不敢,还请皇后娘娘慎言。”
“不敢不敢”薛燕歌把玩着棋子哑然失笑,反复念叨着皇后娘娘,谢衍这是在警告她注意皇后的身份吗?
她自顾自的调侃道:“你怎么就记恨上本宫,本宫可没往你房里塞人。”
谢衍尚未成婚,有一未婚妻林嫣然,林家才女配他倒是绰绰有馀,前几年原本要成婚,不巧碰上谢母去世,谢衍戴孝三年,如今看他打扮想来孝期已过。
薛燕歌看奇书,晓得林嫣然与黎霜霜有几分交情,要说黎霜霜会与狗男人重逢,其中还有林嫣然的手笔。
如今谢衍急着要帮狗男人纳妃,大抵是想讨好未婚妻。
她轻抚懿旨,也罢,且让她瞧瞧林家才女的雍容大度。
薛燕歌落下第五子,墨子连成一条线,朱唇轻启:“谢大人,承让了。”
谢衍看她抹开泪痕后,恢復如常,好似方才那楚楚可怜的女人只是幻影,她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谢衍记得从前她捉弄人时也喜欢这么笑。
“谢大人,本宫下的是五子棋。”她端起棋盒倒过来,墨子落地似急雨打芭蕉,难得吐一回真心:“琴棋书画,本宫压根就不喜欢这些,当初看姓厉的独自下棋,觉得可怜,本宫不似某些人天生聪慧,只能挑灯翻阅棋谱,这才能与他过过几手,如今想来实属可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自嘲完对谢衍说道:“本宫并非故意捉弄谢大人,不好让大人空手而回,既是如此忠心耿耿,且让本宫瞧瞧,大人能为江山社稷做到何种程度。”
谢衍拱手:“娘娘请说。”
唉,愚忠。
薛燕歌想,可能谢衍与自己一般,当上丞相后也迷失自己的人格,放在以前她万是想不到,那么不对付的两人,竟成君臣,谢衍甚至还真的死心塌地为他着想。
“纳妃懿旨已拟好,盖个凤印便生效,只是本宫腿脚不利索弯不下腰,劳烦谢丞相替本宫拾起足下凤印。”薛燕歌坐在贵妃踏上,曲着腿,足下踏的可是象徵一国之母的凤印,若要取凤印势必得鑽回裙底。
薛燕歌是故意的,为报復谢衍与未婚妻林嫣然狼狈为奸往后宫塞人,谢衍此人生性高傲,让其鑽女人裙底是对人格的莫大侮辱。
也不能怪薛燕歌,她给过谢衍很多次机会,但凡他温言几句,也不至于被刁难。
索性摔破罐子,薛燕歌不想再做个照顾旁人的好皇后,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做打算,现在她要先寻回自己的好心情。
这层峦迭嶂的怨气终得找个出口,正巧眼前有个谢衍。
薛燕歌到要看看谢衍委身于江山社稷到何种地步。
谢衍这人说来奇怪,要说他繁文缛节恪守礼仪,那万不该在她足下叩首于地。
这场景是薛燕歌未曾想过的,她原以为谢衍会气得甩袖离去,结果他却道微臣失礼,低着头一点点向裙底袭来,她近来放纵惯了,这裙摆下连抹袜都未穿,裸着对玉足。
窘迫之人反倒成薛燕歌,咄咄逼人的气势顷刻消逝,她慌张退了些:“等等!”
谢衍却已摸上足底凤印。
一声“皇上驾到”,吓得心脏缩起,要让厉沉渊看见这场景,两人的头怕是保不住,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薛燕歌掀起裙摆将谢衍藏住。
薛燕歌赶紧稳了神,厉沉渊身着黑底龙袍迈步而来,强烈的存在无法轻易忽视,打从骨子里的天生冑胃,令人不自觉向他俯首称臣。
初见庶皇子时,薛燕歌看这人青衫素雅,眉目清润,镶着双愤世嫉俗的墨色瞳仁,任谁都觉得欠他千百万两银子,跪个青玉砖都能跑出唯我独尊的气势。
厉沉渊感受到薛燕歌的视线,侧目而来,仔细看,那跋扈眼神淡去,眼神平静,却隐约有种背嵴发凉的阴寒感
那眼神明明平平静静,却叫她看着有些心惊胆战,年幼无知的她认不出是畏惧还是一见锺情,总归心脏跳了下,她认为那是心动。
这么个古怪,放在薛燕歌眼里就是长得好看、特别顺眼,可惜有毛病,一人跪在将军府前牛轰轰的怕旁人看不见他嚣张似,赶紧将这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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