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扑到你身上就给你点了。”
芋头站在门口,仰头用小手拽着旁政。“舅舅,我能一起去吗?”
“你就别跟着裹乱了,舅舅照顾你小舅妈都照顾不过来呢。”旁政拿起自己以前放在家里厚重的羽绒服,给顾衿套上,十分有经验。“穿这个,没那么多讲究,还暖和。”
顾衿让他裹的像一只熊,他牵着媳妇,低头摸了摸小芋头的脑瓜。“站在窗台上看着舅舅啊,一会儿舅舅给你变魔术。”
不知道是谁家儿子这么爱玩,出去的时候,院子的地上,花坛的台阶上,房顶上,铺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鞭炮。
院子东边的土坡上有一排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墙,最早还是没安铁丝电网的时候防盗用的。
因为这墙位置特殊,建的又高,有人摆了整整几米长的造型烟花。只要一点火,不仅院子里这些住家都能看到,院外少说几十公里以外的人也能看到。
赵家的两个儿子,还有隔壁的邻居,几个人手里一人拿了一个打火机,见旁政来了,也扔给他一个。
“咱一人点三个,比的就是速度,必须整齐划一,得给我爹整出当年看分列式的阵势来!”
“别墨迹了,赶紧的吧。”
放个烟花也得玩出态度来,墙头梯子上一帮人,墙下还有一帮人,对好了表,开始倒计时。
几个男人拿着火儿,利索的点燃引信,一秒一个。毫不犹豫,手法镇定熟练。
引信冒着火光开始迅速燃烧变短,旁政开始拔腿往远一点的地方跑。
三。
二。
一。
无比响亮的,咣的一声。
向来安静严肃的大院像是忽然炸了,墙头上火光冲天,同时往天上蹿了数百朵烟花,红的蓝的紫的,争先恐后,震耳欲聋,接连不断。
头上绽开各种各样颜色形状的花朵,脚下是噼里啪啦红火热闹的鞭炮,几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时不时还有兴奋的口哨声助兴。
旁政捂着顾衿的耳朵,笑的连眼角的纹路都能看见。
他真的是特别开心。
他弯腰,让顾衿骑在他脖颈上,把她架的高高的,朝着她喊。“看得见吗?”
顾衿被震的都耳鸣了,“你说什么?”
旁政也不问了,干脆举着她跑起来。顾衿吓的搂着他脑袋哇哇直叫。他费力爬上那个土坡,站在梯子上,又问了她一遍,看得见吗?
这回顾衿看见了。
不仅仅是漫天的烟花,还有院外那一片人间灯火,车流涌动。
在这个一年只此一次的夜晚,他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在对她说,新年快乐。
烟花足足燃烧了半个多小时才完,院子里升腾着灰烬过后的呛人白烟,大家还沉浸在刚才高涨的情绪中,意兴阑珊,一行人三两作伴的一起往家走。旁政牵着顾衿,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不远处两声短促响亮的喇叭声。
一辆颜色极为亮眼的橙色跑车停在旁家大门几米的地方,车门两侧斜上大开,气势嚣张。
谭禹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靠在车前,夜色正深,看不清他的表情,路灯下他的身影被拉的修长,在这个冬季寒冷的晚上,无端给人一种孤独阴鸷之感。
很明显,他是来找旁政的。
顾衿下意识攥紧了旁政的手,不安的望着他。
看到夫妻俩相携归来的画面实在刺眼,谭禹笑了笑,大步走到他们面前。因为寒冷,嘴里冒着大团大团白色冷气。
“呦,这大晚上的,可真够有情调啊。”他意有所指的把目光挪到两人相握的手上,又慢慢落在旁政脸上。“大过年的,有空吗?”
旁政四两拨千斤的把话打回去,淡淡的。“你说呢,大过年的,我能有空吗。”
谭禹自嘲,“也是,您这拖家带口的,你们家老爷子还在屋里等你回去享天伦之乐呢吧?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啧啧,想想就舒坦。”
两人都是话里藏刀阴阳怪气的,顾衿自从上回在会所见过谭禹一次之后,尤其是在旁政那里听说了有关他一些旧事的以后,她对这人总是没什么好印象,因此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生疏和敌意。
旁政对他这番嘲讽的话不为所动。“有事儿就说。”
“没什么事儿。”谭禹咧嘴笑了笑,把手往身后一扬,指着自己那辆车。“我一人在家里闲着,听说南山开了条新盘山公路,咱俩去剪个彩?”
旁政沉默几秒。
“行啊。”
顾衿瞬间扭头去看他。
旁政转身给顾衿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口,安抚她。“你先回家,就说我出去一趟,十二点以前肯定赶回来。”
夜深人静的,给一条盘山公路剪彩,顾衿就是再傻也听出来谭禹的真正用意了,她担忧的抓着旁政。
“不行,你别去。”
“听话。”
“那我跟着你去。”
谭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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