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羊我来收拾,尝尝我的烤全羊。”
周秋萍大吃一惊:“你还会做烤全羊?”
余成乐了:“正宗的啊,南斯拉夫烤全羊,我可是正儿八经学过的。”
周秋萍满头雾水,搞不懂他怎么和南斯拉夫也扯上关系了。
她本来还想用这只羊做只全羊宴呢。
算了算了,直接烤也行,不然太麻烦,还不晓得要做到什么时候。
羊肉烤了,羊杂刚好用来做羊杂汤,用来配馒头或者面饼子吃都香的很。
周秋萍带两个女儿喝了大米粥,又吃了鸡蛋,赶紧抹嘴巴去干活。
村里打算过来吃饭的人家派的帮工都到了,她这个主家要是不露脸,那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丢人。
既然余成自告奋勇地包了烤全羊这个重头戏,周秋萍的主要任务就变成了做鱼丸和炸平菇。
下河村也算是水乡,村里的主妇基本都会做鱼丸。听了周秋萍的主张,大家二话不说,立刻上手干活,倒是把周秋萍挤了出去。
周秋萍也不跟大家挤,她自己管着两个锅,一边蒸笼里放着粉蒸肉,粉蒸排骨,另一个锅则翻滚着油,等到烧开了,裹了加上鸡蛋的面粉糊的平菇就下锅炸。
一时间,叫人都搞不清楚究竟是粉蒸肉香还是炸平菇香。
平菇炸出了一箩筐,周秋萍就招呼小孩子们先吃。
锅里的油她也没白放着,继续炸藕夹肉。这也是备受大家欢迎的一道菜,藕的清甜糯香,猪肉的鲜美咸香混合在一起,真是美死个人。
两只锅都占满了,剩下的食材大伯娘直接拎回自家做。乡下人不讲究这些,不管是在谁家烧的,最后端出来一块吃就行。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大爹就扯着嗓子招呼众人:“走走走,先去祠堂,供过祖宗再开饭。”
原本规矩是大年初一祭祖。现在提前要开祠堂,大家心里都有数,肯定是周家母女有心主张了。
经历过土改又遭遇了破四旧,下河村人的宗族观念已经淡薄了许多。
最起码的,周高氏提出两个外孙女儿都改姓周,要上族谱的事,除了大爷也嘀咕了两句之外,其他人居然根本没吭声。
其实也不是大家都赞同这事。只不过这又不是自家的事,族长都没发话,他们又何必出这个头呢?
再说了,看看秋萍再看看周高氏,这母女俩现在就是城里人的做派,瞧着就混的不错。
待在乡下,来来回回也就是地里的这点出息。即便大大爹张罗着大家一块儿打草绳,做草包,也就是给家家户户添个百八十块钱的收入。家里有两三个小孩读书的,连孩子的学费都不够。
既然这样,还不如进城呢。
这都要进城了,当然不能得罪混出名堂的人。大家还指望有人帮忙领路呢。
周秋萍规规矩矩地跟着烧香,跟个木偶似的被大大爹摆布来摆布去。
对于眼前由阿妈主导发生的这一切,她谈不上厌烦,也说不上有多高兴。
要怎么说呢?她虽然对上不上族谱没啥感觉,但这选择权得在她自己手上,她愿意要两个女儿上族谱就能上,她不愿意就不上。
珍贵的不是族谱,而是她拥有的选择权。
她看着阿妈红光满面的脸,突然间就想起上辈子刚去海城打工那会儿看见人家坐在外滩喝咖啡。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生活,那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发誓将来有一天她一定也要坐在那里喝咖啡。因为潜意识就觉得自己不配,没那资格。
后来有钱了,她坐在漂亮的咖啡座上喝了咖啡,才恍然发现,呀,也就那样。
她想要坐在外滩喝咖啡的渴望不高级,阿妈想做族谱的主的心愿也不低级。人的梦想无所谓高远与浅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有条件实现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
她看着祠堂里黑压压的人头,暗自吸了口气,将檀香插进炉香炉里。
大大爹拉长了声音:“入族仪式结束,从今天开始,这两个丫头就是咱们下河村周家的人。”
立刻有人跳出来:“哎呀呀,秋萍,你这是要招女婿了吧?我跟你说不要招外地人,要找知根知底的。嫂嫂绝对给你找个好的。”
旁边人哄笑,还有人讽刺她:“哎呦,有好的呀,你自己当姑娘那会儿怎么没自己留着呀?”
开口要保媒的女人瞪眼睛:“要能留我当然自己留啦,这不是不行吗?”
祠堂里的哄笑声更大了。
周秋萍没理会这些,指张罗的将祭祀用的大猪头端回去,这个下锅卤,绝对是美味佳肴。
“慢着!”
外面突然间响起吆喝声。?
谁的儿子谁自己养(捉虫)
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外带个小孩气喘吁吁地冲到周家祠堂, 领头的男人一抹额上的汗,大声道:“什么规矩啊?周家是绝后了吗?明明有孙子,怎么能让外孙女儿上族谱呢?这是败家的迹象。”
周秋萍一开始没认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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