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面就行,不在一个窝里吃饭,不在一张床上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整个过年阶段,周秋萍都忙忙碌碌。
她一方面在工厂和布达佩斯的政府机关之间奔波,最终签下了工厂15年的租赁合同。12家饭店的转让手续也陆陆续续完成。
另一方面,她还要忙着出货。
当初卢振军问她拿钱接下了不少华商抛售的货物,现在她得出手,否则她从哪儿弄钱在匈牙利发展餐饮业呢。
搞食品加工厂要钱,做饭店更加要钱。前期投入少不了,那只好羊毛出在羊身上。
好在她运气不错,苏联解体了,但本来就陷入经济危机的各个加盟国状况更加糟糕。
有苏联这位老父亲在的时候。不管他是如何虚弱,好歹还能在各个共和国之间完成调度工作,把整个大工业体系维持下去。
现在完蛋了,缺少了调度员,大家才猛然意识到对彼此的需求究竟有多紧密。这就好比是一个复杂的以货易货的大市场,中间断了一个环节,事情就办不下去。
偏偏大家刚分裂,因为分家的问题闹得很不愉快。想让他们再坐下来,为了点儿鸡毛蒜皮的调度工作重新合作,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此一来,最直接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大量工厂失去了订单,找不到原料,又卖不出东西。
停工的不说了,就连还在生产的,也不晓得还能生产到什么时候。
这让原本就单薄的轻工业更是遭受了致命一击,现有的储存不足以满足大家的生活需求。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分裂的共和国的困境,成了贸易商人发财的好机会。
庞老板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还主动让周秋萍搭了他的线,从布达佩斯发货去基辅,他抽25的佣金。
周秋萍算了账,感觉即便刨除佣金,把货拿到乌克兰去销售还是比布达佩斯有赚头。
因为现在做生意的都精的很,长期在普达佩斯拿货的商人都知道中匈两国的互免政策发生了变化,大批华商抛售货物。
其中的大头被大华商给吃下了,但他们销售渠道有限。资金积压在里面不是事儿,时间久了他们肯定吃不消,必定要对外抛售。
匈牙利本土商人和来自欧洲各国的贸易商就守株待兔等着清仓大甩卖,他们再接手狠赚一笔。
这种事就看谁沉不住气。
周秋萍可没这精力墨迹,她的时间更值钱,不如转头卖去乌克兰。
想想这也挺逗的。
因为常规路线都是从中国发货去莫斯科,然后再扩散到苏联的各个国家,比方说白俄罗斯,再比方说乌克兰。
甚至还有人懒得跑来跑去,直接从莫斯科运货到布达佩斯来卖,当时这样做可以节约更多的时间赚取更多的利润。
谁知道商海变幻沉浮,此一时彼一时,布达佩斯的中国货现在比基辅比莫斯科很便宜呢。
庞老板发了一趟货之后,都忍不住嫉妒:“狗日的,没想到还是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挣钱。”
作为官倒出身。他之前关注的都是紧俏物资,还真看不上鞋子、袜子、女人内衣这些小玩意,哪晓得是真的挣钱。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也收华商抛的货了。都不用他去跑,人家跑上门请他接手。不过他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一门心思跑去德国搞投资,就错过了良机。
周秋萍惊讶:“您还看得上这些啊?”她忍不住狐疑,“您那个油井到底怎么样了?”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真的有实力搞定油井吗?别开玩笑了,你这穷的连女人的丝袜都不放过了,你到底有没有实力搞这个?
庞老板瞬间拉下脸,语气不快:“什么意思?当我是小个体户呢,拿不上台面?”
周秋萍讪笑:“我不是这意思,但好歹是上千万美金的交易。您财大气粗不在乎,总得让我看到点东西吧。”
庞老板昂起脖子,活像牙疼一样:“行吧,我来弄。你不是要轮船吗?给你搞了船,你总归能信了吧。”
周秋萍大喜过望,脸上却还是狐疑的神色:“搞船?从哪儿搞?莫斯科还是基辅?”
“基辅,黑海船厂,能产万吨货轮的,他们厂出来的货,你总该放心了吧。”
周秋萍感觉自己的世界烟花绽放。
她要骂脏话表达自己的激动情绪了。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从乌克兰买船的事,终于看到曙光了。
去乌克兰
周秋萍想一分钱不从口袋掏, 非要从乌克兰和俄罗斯的银行搞贷款,实在是厚颜无耻。
庞老板也是病急乱投医,时间卡得紧,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财主, 才肯接这么个难缠的投资人。
其实接完之后他又烦了,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借鸡生蛋, 起码你得拿只鸡出来呀。
哪有这种空手套白狼的道理。
好在周秋萍手上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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