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先想还挺多,后来不对,看着老者回话,意思应该是一年两收有个三百斤粮食,而不是一收的数字。
西坪村时,一亩水田用上肥料能有五百多斤,有的快六百斤了。
看来肥料也得用。
这得交给农事官去干活,因为夏季漫长雨水多,有些地方水多泡坏了稻子,所以一年两收有个三百多是中间数字。
“以前都是吃不饱的,那山头种了就是种不出粮食的……”老者说着颤颤巍巍的手指头指向了另一个山。
顾兆看那山杂草其实葱郁,本来还有些拿不定注意是不是石灰石,也没见那么多石头。可听老者说,种不出粮食,一年到头有个一百石不到两百石,一家老小饭吃不饱。
去看看。
那些村民是规矩退了也不敢在地里劳作,纷纷回家中。
……顾兆带人到了疑似石灰石的山上,有一些大石头,就是石头样子,表面也没看出碱性泛白,再抓了把泥土,泥土湿润也没看出什么石灰石——
那不对啊。
“大人是不是此处有什么污秽?”播林县令想的偏,往鬼怪邪崇那边钻去了。
顾兆没搭话,“先回镇上,买炮仗,多买一些。”
回播林府县那就太耽误时间了,镇上几人骑马,半天就到了。播林县令听是买炮仗顿时觉得自己猜对了,真的有邪崇作祟,才让地里种不出庄稼,要手下都去办,速速。
不说县令误会的事,顾兆没解释,炮仗买回来的很快。
官员下镇到村,不用愁住处,镇上有的是乡绅老爷提供闲置的院子庄子,当晚还给送了‘美婢’前来伺候,顾兆正拆炮仗,要用人,一看手边是个脱了外衫只剩个肚兜的——
“孟见云滚进来。”顾兆生了气,高声喊:“苏石毅也给我滚进来。”
之后那美婢惊呼,苏石毅捂眼不敢看,孟见云那小子倒是无所畏惧,不过目光没什么淫邪。
“给她裹了衣裳带出去。”
那美婢便哭,说被大人看了身子,寻死觅活的,老爷定是留不下她了,求大人收了奴婢吧,奴婢端茶递水暖被窝——大概意思。
顾兆眼底半分仁慈怜悯也无。
“再哭闹,我便拿你家老爷开刀。”
那美婢顿时无声,哭都不敢哭。
“带出去交给这庄子的人。”顾兆冷脸发话,苏石毅胆子都快吓破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之分,给对方裹了衣裳赶紧带出去。
外头闹了几句就安静了。
顾兆问:“你们二人守得门,怎么守的?”
孟见云跪地回话:“她来送茶的。”意思他咋知道这人好好的送茶结果给把衣服脱了干这种事。只是说完了,抬头悄悄看了眼家主。
“今日便算了,出去守着,不许别人进来。”顾兆挥手让下去。
苏石毅逃了一劫,送完人回来,脸色还怕着呢,见小孟守在门口,静步过去,压低了声问:“顾大人说什么?是不是罚你站了?”
“你知道那女的来干什么吗?”孟见云双眼明亮直视苏石毅。
苏石毅吓了跳,当即连连摆手,说:“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她手里拎着篮子,说是来送糕点,还说庄子里的老爷安排的,不敢慢待,我还问了句县令大人那边有没有,她笑了下说正用着。”
“我就让她进去了。”
“顾大人从下午回来吃了一口饭,就拿了炮仗进了屋,我不是想肯定饿了,那糕点垫着肚子也挺好,县令那边有,说明糕点也没啥事。”苏石毅当时觉得自己还机灵了一回。
哪里知道咋是这种事情。
顾大人可是跟他家表哥成了亲的。
孟见云虽然机灵,可少不更事,又是乡下来的,哪里见过今天这种情况,被家主骂了,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心里对着这庄子老爷窝火,可也做不了什么,恨恨自己不长见识着了道。
也幸好苏石毅不知情,苏石毅要是知情,那就是个坏的。
夫人待他们这般好,要是还敢瞒着夫人在外头给家主搞那种事,可真是——孟见云眼底闪着精光,他对付不了庄子老爷,却能让苏石毅吃个闷头亏。
两人是无话,站在外头守岗,到了深夜。这次是谁来人都拦在外头,庄子的管事来见,求饶,说办了糊涂事,他家老爷不知道——
被孟见云堵了回去,再吵吵,就让苏石毅赶人。
一忙就是深夜,等里头顾兆忙活完了,一开门见孟见云和苏石毅还站着,苏石毅脸上困意,孟见云倒是精神,一双眼跟夜猫子似得精亮。
“成了回去睡吧。”顾兆赶两人回去睡,他自己也是。
第二日天还没亮,播林县令先来了,惴惴不安的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顾兆见这官脸上还有几分羞愧,便先张开说起正事,吃了早饭,去昨日的山上。
时下官员借宿,乡绅老爷给送女人伺候,好像是常态常事了。
要是昨晚他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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