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眼神好,可不是不一样嘛,新鲜的花样。”男人说。
妇人越听越不对劲,从进了门男人张口就是‘新鲜’、‘没听过’,变着法子的夸这糖,顿时眉一竖,“这两样东西不便宜吧?莫不是你让人给骗了。”
“多少钱。”妇人看男人面色不对便猜出来还肯定了。
肯定比以前买的糖贵价。不过再贵,也就贵个文,难不成还敢贵十几文不成?到不用为这个跟男人置气,家中如今富裕——
“八十文。”男人说的也有些虚,家中这几年也算富裕好过起来,家里糖不断,每月都添着,天气热了熬了些绿豆糖水下下火,一块糖四十文能吃俩月。
今个家里的糖吃完了,娘子让他出去买,糖啊果子什么的给孩子甜甜嘴,结果去溜达逛着就听到了客栈外头的一百文一块的椰皂,他跟着过去瞧热闹。
“什么!”妇人声都高了。
男人忙解释说早上出去的情况,“……我本来也觉得贵,傻子才一百文买一块胰子使,热闹瞧完了正要抬腿走,没成想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真的,说是椰香团子,就用这椰蓉椰糖做的,我从来没闻到见到过。”
“当时那客栈里头的食客就要了,要的人可多了,我想着买个稀罕,你和孩子们定没吃过,咱们难得破费一次……”
妇人气啊,听不进解释,这糖凭它再好吃,可八十文就不成,太贵了。她是要发火,可一看旁边俩孩子看着,再者自家男人脾气她知道,一进门一大通好话这是也知道买贵了,肯定当时脑子一热,回来怕她生气才这般。
要是她生气吵了起来,男人没了面子,肯定要和她大小声的。
算了算了,这糖吃个夏天,等到了秋就不买了。
“这次罢了,下次不许再买这般贵的了,咱家现在光景好了,可大郎二娘是一个事都没办,要省着些钱为日后大郎娶妻,二娘嫁人……”妇人絮絮叨叨。
男人心里松了口气,立刻应承下来,“我也是这次尝尝鲜,下次定不买了。”
夫妻俩没吵起来,俩孩子也松快了,好奇的盯着桌上的东西,都是他们没见过的,便求着阿娘做一个尝尝味。
“对啊做一个吧,要是不好了,我明个去骂那昭州商人。”男人也说。
这有什么好做的,家里红豆绿豆都有,红豆不好煮,便跟往常熬绿豆汤一般,洗干净的绿豆下锅,等烧开了,砸碎了一块椰糖丢了进去,勺子搅了搅。
“阿娘,还有陶罐里的,爹说了是椰蓉。”二娘说。
妇人:“你啊,跟你爹一个模样,说起吃来什么都不忘,如今在自家还好,以后长大了嫁人了在夫家可不能如此馋嘴……”说着又打开了罐子,扑鼻一股香气,拿勺子舀了一小勺,白色的碎碎的,往绿豆汤里放了。
“阿娘,好香啊。”二娘说。
绿豆汤煮出色,略微爆开皮就好了,再多煮颜色就发黄不好看了。妇人提了锅下来,倒入盆中放凉,一边开始做菜,等能吃饭了,一家人先盛了绿豆汤。
“尝尝,这八十文的糖到底如何。”妇人其实心里还是有气,嘴上说两句,可等她入了口,顿时什么气儿都没了。
这滋味确实好。
“阿娘好喝,这个好喝。”
像这户人家的情况差不多,好的便是妇人忍了火没发出去,当天做了熬了,那更坏一些的便是发了一通火,让自家男人明个儿拿去退货,可男人要面子,哪里肯这般做,于是家里吵起来了。
最后是货不退,吃也吃不下一肚子火,过了几天,想着都买回来了,不吃放坏了可惜更糟践钱了,便煮了,这一煮顿时一家人没了话。
“不然再去买些吧?这糖味倒也挺好的。”
“晚了,我去客栈问了,人家那货,三天不到就卖光了。”男人说:“不过说还要来,下次来运的多,每年就七八两月的东西。”
妇人想,难怪这般贵了,倒是贵有贵的道理。
就说当日收了摊子,客栈的掌柜就要了二十罐椰蓉二十块椰糖,说:“你们啊就该多运些这俩样,那椰皂多不划算太贵了。”
黎周周只是笑笑。
椰皂轻,比那两样贵二三十文,路上也好运。不过确实是不好一两天卖完,要是放在京中或是到了两浙这类地方很好卖,可他们不能拉着货再跑了,时间来不及,还要回去拉下一批的货……
黎周周在房间里记账,今个椰皂卖出去不过一百五十块,收入十五两。椰糖卖了三百多,收入有二十六,椰蓉差不多,这加起来一共是六十八两。
客栈外头租场地五两银子,还有买桌布这些小的东西,零零散散的,一伙人吃饭开销,这就六两银子了。
……不成啊。
黎周周记完账想办法,不能这里待久了,一万块的椰皂,这么卖得多久才成——
“老板,客栈有位姓胡的男子想见你。”四哥儿推开了门回话。
黎周周合了账本,“今个第一个买咱们椰蓉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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