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真有夫子来了?”
得了音信的商贾们是屁股坐不住了,喜出望外,年前顾大人盖官学,是官学盖好了,可夫子没有,不由让一些人想到了陈大人在位时也盖过官学,后来不了了之,那就是没夫子教学。
有些人自然是心里嘀咕,不会又跟陈大人一般,盖了个空壳子官学吧?
眼瞅着年过完了,官学还在城东,可半个人都没有。也没听顾大人说收人,什么时候开学府,那几个得了官学上学名额的老爷们其实都等着呢。
口上不说,可心里开始泛起了怀疑,也不是说不尊重敬重顾大人了,只是这事要是落空了,顾大人之前的威望难免在这些人心里打了个折扣。
“真的真的,听人说一串串车马,滁州来的,有二十多辆车了,小厮仆人赶车的车夫,还有行李,带了好多好多的书箱。”
“还带书了?这带了行李带了书,滁州的一路过来肯定重,这便不是留个几日就走,肯定是要多留咱们昭州。”
脑子灵的已经想到了。要是来昭州玩的——虽说他们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可带了书和行囊便不一样了,那肯定要住的啊。
“来了多少人?”
“穿袍子的听说就有七八位。”
“少了少了,听说有十多位。”
七八位还少?大商贾们都乐坏了,就是两三位他们也得供着,拿银钱好好打点留下来,以后家里孩子念书科举不是做梦了!
“老爷,衙门里头顾大人已经出去了。”
大商贾各个喜笑颜开的,赶紧让仆人备礼,换上新衣,纷纷出府。
“顾大人都去迎了,咱们这些做子民的自然也得跟上,快走快走,见见世面。”
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出动瞧热闹去了。
顾兆听人回报人来了,也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师兄这么给力,他自然也不能落了师兄情面,当即换上了官服——平时顾兆不穿的,嫌麻烦。
“大人,车马队刚到百家街。”
顾兆刚换好官服,蹬了靴子,步履生风的出了衙门,到了百家街那便近了些,他过去差不多走个不到两刻,对方在走一走,差不多十来分钟就见到了。
这可是他的亲人们啊!!!
官学盖好了没夫子,顾兆心里能不着急吗,都已经打算请陈翁先顶一顶,不成还有他,还有吉汀的县令,先干一干,没成想就来人了。
“多少人?”
“十位。”
顾兆听了美滋滋的,别说一个官学的老师,旁边的综合学校老师也有了——不过这学校是混合学校,招女子哥儿,不科举只识字的男孩,那便得慢慢来,不能一下就说,不然文人清高定要给他来个甩袖怒离去。
得拿话哄了这些亲人才成。
都到了昭州了,顾大人说什么都要先把人留下来。
十分钟不到,顾兆顾大人便看到了十米开外的车队,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想落泪的冲动——他现在是知道古人为何潸然泪满襟了。
他也想。
通讯不便,路途艰难,不像现代一通电话就知道来不来、事情办的怎么样,顾兆可是从去年盖官学开始就发愁,都没敢抱多大的期待在师兄那儿,想着要是来一位两位,算是正经的夫子,他都感恩不成了。
期待没拉满,可结果出乎意料,能不想哭吗。
“诸位一路辛苦了。”顾兆快步过去脸上笑着,眼眶多了些湿润,作揖行了个书生之间的礼。
可吓到这十位了。
昭州即便是再穷,顾大人同知那也是从五品的官,他们身上无官阶都是白身,如何敢受如此礼节?
纷纷拱手作揖回去,口中言顾大人言重了、客气了。
“今日不管是以官阶论,还是以私人情谊论,子清都该给诸位作揖见礼。于公,顾兆是昭州的同知,该替昭州百姓见礼,迎各位前来。于私,那便更不能冷落亏待诸位了,诸位能来昭州,定是看在老师师兄情面上,子清谢老师师兄,更该谢有情有义的诸位了。”
杜若庸听闻是眼眶湿了,心中大为感动,顾大人做官能为百姓做到如此礼贤下士,当属好官。难怪孙大家年过百半,还收了此人为徒,难怪。
在场的你来我去,真情实意的,一会会顾兆是握着来人的手,这个说一句夸赞,顾兆便回不过是为民服务,再回夸两句对方品性高洁……
反正是赶来的商贾们见状都懵在原地,也不敢上前攀谈,实在是吓住了,读书人都这般、这般的——
实在是形容不上来。
若是顾兆说,那便是肉麻二字,这肉麻还不是故意的,而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那这肉麻场面氛围就特别的不一样了。
外人看摸不到头脑,还觉得啥东西。
身处氛围中的人已经视若知己肝胆相照——简单话上头了。
以孙进士同两位举人上头是最明显的,顾兆一一记下来了,综合学校的预备老师有了名单。倒不是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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