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送礼,或是做一些腌臜手段,往他公爹身上使坏。
严父去天桥下听评书,遇见了什么卖身葬父的,心一软,然后就着了道,被诬陷说坏了人家姑娘清白,说要是严父不纳进门,那就去告官,这下严家慌乱鸡犬不宁。
严母更是委屈,又是气又是哭,却不知道如何,主心骨全到了柳树身上。
“我是看出来了,你阿奶倒是说话好,纳了就纳了又不是养不起,是啊,再怎么大那也是她儿子,可不让纳了,真告官了哪里成……”
严母都觉得纳吧纳吧,谁知道柳树先是强硬说不许。
“公爹年纪多大,那女的才多大,十六七的年岁,现如今是她逼咱们家纳她,要是咱家真低头了,她再倒打一耙,成了公爹借了谨信官威逼良成妾,外头传出去,咱们家要被笑掉大牙,连着谨信也得挨训。”
要是给严谨信当妾,可能外头世道也不会说什么不好,可给老头子当妾室,再嚷嚷两句,这一看那就是老头子不怀好心,占了良家子的便宜。可大可小的事。
“那咋办?”严父可能有过这个念头,但一想到自己这把年纪了,快入土了,真纳回来,别人不笑话他,他先臊死了。
像什么样子。
柳树就挺着大肚子给解决了,要告官好啊,咱们一同去,我正要告官,告你一个家奴拿了我家银子还跑了,我家公爹看你可怜,给你卖身银子让你葬父,那你就是我严家的奴了……
等快生时,严谨信在宫里,柳树的生产全是靠着蓝妈妈办的,什么置办产房、请稳婆、伺候月子种种,要不是蓝妈妈在,柳树肯定没精力。
他这一胎怀的辛苦,孩子活泼老在肚子里翻跟头。
历尽千辛生完了,男人也没在跟前,直到孩子洗三,男人才回来,一身的寒气,脸也是平平看不出情绪,但柳树知道男人不对劲,就听男人说:“圣上——先帝驾崩了,六皇子新帝。”
“新帝好,你先喝了汤,蓝妈妈做了羊肉汤,赶紧喝一碗,还有你身上寒气重别往小黑屋里跑,嘿嘿我打算给老二起小黑,让他在肚子里闹腾我。”
在宫里兵戎相见,沾了血的事,在小树这儿也不过一句‘新帝好’,压根不在意谁当皇帝,更在意是让他喝汤,孩子如何。
严谨信心里莫名的松快了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何止辛苦一点,是太辛苦了。”柳树不是把委屈往肚子咽的,起码在他男人这儿不装,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通,一回头,“你咋还在这儿?洗洗手换了衣裳喝汤啊。”
“好,都听你的。”
严谨信腿没移动,唇动了动,又说:“要是我辞官归故里——”
“你要辞官了?那好啊,咱们回去,不去村里,我在府县或者镇上开个卤味店养家里,指定日子比现在还顺快,京里人心眼太多太坏了,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要不然咱们去昭州吧?去吧去吧?”
严谨信便笑了下,去喝羊肉汤了。
柳树盯着那笑,害怕的不成,蹙着眉头,他男人让人打了?说好好的,笑啥,吓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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