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探探口风。”
若不是容烨,那就是叔叔家的堂妹六娘了。容皇后见过六娘,容貌极为姝丽,人也年轻水灵,阖宫宴时,六娘悄悄打量她的穿着打扮,眼底是羡慕——
当时容皇后还高高在上,甚至是享受这样目光,等听到两宫太后说明年大选,京里世家送人时,再想起六娘当日看她衣裳首饰的艳羡,便成了堂妹小小年纪心中甚是有野心。
六娘也想进宫,也想拉她下来换上去。
是了,同是姓容,谁坐皇后位置不是坐呢?
容皇后想到此,更是觉得容烨甚好,没子嗣,只有圣上宠爱又能如何?这大历皇后位置还能换一个哥儿坐不成吗?
那简直想都不必想。
容皇后试探了天顺帝口风前,先传唤弟弟进宫看看,情谊拉拢,进了宫总是要站在她这边的。
可万万没想到,容烨进宫了,也洞悉了家人想送他入后宫,便使了一计策,坏了自己名声,也累及了容皇后,国孝期间,容皇后与胞弟在后宫饮酒作乐。
这事只是隐隐在后宫传开,被圣母皇太后压住了。
容烨也被带回容家,自然是先抽了一顿,询问他酒是如何来的?容烨不答,反而说:“若是下次,那就不是酒了。”
“你真是生来讨债要我的命的,你是恨我恨你三姐是不是?”容夫人恨恨道,对这这个无用的儿子,眼底再也没有一丝的亲情温度。
容烨便问母亲,“国孝未过,母亲就和姐姐商量如何将我送到圣上床榻——”
便被容夫人亲自抽了巴掌。
“你们敢送,下次容府意图弑君——”
“住口!你还敢满口胡言!”容父也震怒,“你是想送了全家人性命,这畜生,钉鞭拿来,看我今日不打死这个孽子。”
血肉模糊的背伤便是由此而来。
容烨奄奄一息,是听着他父亲要把他剔除族谱,再也不是容家子弟。他在一角柴房苟延残喘时,府里的少爷小姐皆来看他,庶出的、堂兄弟妹,奚落的嘲讽的,人人都能踩他一脚。
最后一辆破马车,还有一老一少仆从送他离京。
都是二哥安排的。
“你别谢我,就当全了之前这么多年兄弟情分,以前明明是一母同胞所出,你样样比我出头,父亲母亲极为疼爱你,我也是眼红过你,可你是我亲弟弟,你说你怎么这么倔,现如今让六娘抢了……罢了罢了,总归容府的事和你在没关系了。”
“你快走吧,这俩粗鄙的你也一并带着吧。”
容二郎将二百两银子递给了弟弟。
昔日京里风光无限的容四少爷,穿美衣着华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今是满身的伤,一辆破旧不起眼的马车在后巷停着,天不亮,避开耳目送出了府。
自此,容四少爷在京里是‘病逝’了。
马车出了京里,老钟便问去哪里。
前路茫茫,容烨已经是无根的浮萍一般,再也没有家了。
“……去昭州。”
去看看那个夫郎老板,一个官夫人却做了买卖的商贾。
黎周周从前院回来了,顾兆一看,就说:“怎么去的时候还高兴着,回来脸上就没了笑了?”
福宝赢了一兜子的椰糖,可真是小气!就跟他俩爹一人十颗,顾兆便问:“黎照曦你怎么小气吧啦的,我今个儿可给你喊加油嗓子都劈叉了。”
“诶呀我的好爹,您瞧瞧,这一些,我要给平安,还有陈家一些侄儿侄女……”黎照曦开始分椰糖给他爹看。
顾兆看完,顿时闭上了嘴,他拿到了哪里是区区十颗椰糖,他拿到了简直是福宝对他的拳拳父爱!
因为椰糖不够分,黎大还说他的不要了,不过被黎照曦给硬塞了。
爷爷也十颗。
糖自然是不够分,黎照曦要送的小伙伴可太多了,最后黎周周就说:“椰糖分一分,还有椰皂椰蓉,可以做了点心送过去,再不济还有流光绸。”
于是乎,黎照曦欢呼一声,拿着东西回自己院子开始做统计表了。
顾兆:……
哭笑不得。小孩子真好玩。
后来顾大人见他家周周也分糖,是一篮子里头五颗椰糖,一些果子,顿时惊觉不好,这十分珍惜珍贵的十颗椰糖,送谁啊?就送一半,出手这般大方。
他半眯着眼,肯定是前头容四!
顾大人虽然嘀嘀咕咕,也爱说两句小酸话,但没拦黎老板送糖举动。一是夫夫信任,二则是周周正常社交想交个朋友,不阻拦,不然跟神经病似得。
朋友是精神上能交流是平等的。
在昭州,黎周周其实没什么朋友,捧他奉承他的很多,大多是后宅妇人女眷,同他打交道的男子多是商贾老板,这是合作伙伴,不是朋友。
而王坚霖哥儿渝哥儿桃子等等,对黎周周来说都是小辈,他是爱护这些孩子的。
能算作朋友的,京里柳树一个,府县杏哥儿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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