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如今都在,李霖的父母兄长都来了,闹出了这事,李家人带着火气在头上,单是脱了你的奴籍,李家也瞧不上,所以我和周周商量过了——”
后院正院。
小田还没来得及看病。
黎周周带着霖哥儿刚进院子,李母便从正堂冲了出来,一把抱着李霖瞧看,哭哭啼啼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胆子这么大呢,就这么跑出去了……”
想孩子怕孩子出事自是真的。
旁边李家两位嫂嫂便去扶婆母,说一些安慰的话,什么霖哥儿平安回来就好,霖哥儿定是知道错了。
“……霖哥儿阿娘担心你许久,天天哭,眼睛都能哭瞎,这次回来了可不能起了坏心思,还是听家里的话,不要忤逆家里了。”
“是啊,那姓孟的能有什么好,你要乖乖的。”
霖哥儿本是内疚,见母亲哭的厉害,他也不好受,可一听两位嫂嫂这话,便顾不得了,“我不想嫁给旁人。”
李母本来在哭,闻言是痛彻心扉望着面前的孩子,“你是要气死我,是要我死在你跟前你才听话吗。”
“不是阿娘,我不是……”霖哥儿也急了。
黎周周道:“李夫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拿性命要挟霖哥儿,让霖哥儿背上个不孝罪名,这不是解决矛盾的法子。”
不等李夫人再说什么,黎周周道:“如今霖哥儿回来了,你们做父母的也在,我便替我家孩子向霖哥儿提亲。”
“孩子?”
“孩、孩子?”
都懵了。
众所周知,顾大人与黎老板就一个独哥儿,这独哥儿今年才八岁大,如何是成亲的年纪?再说了,就算是定亲,那也不该往同是哥儿的李霖那儿去啊。
黎周周面色从容说:“孟见云十二岁便跟了我家,说是家奴,其实一直把孟见云当自己孩子看的,如今孩子大了,到了成婚年纪,就想着干脆收了孟见云当义子,自不是什么奴籍。”
“我与顾大人的义子孟见云,想聘李家李霖做妻。”
“李夫人如何?”
前头正院。
“——收你为义子。”
“大人。”孟见云双眼泛红不可置信看向大人。
顾兆笑了下,故意笑说:“既是义子,你不想改姓氏都随你,我占了你便宜当了你爹,以后要是不听话了,我就拿鞭子抽你,老子打儿子这可是天经地义的。”
自是不可能。
顾大人对自家孩子那是奉承快乐教育,除了逗黎照曦,从没打过孩子。
谁占谁便宜,众人皆知的事。
孟见云不是不知好赖的人,他想过不要脸皮,求大人给他赎身还他一个白身,以后还是黎家的人,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没想过大人和老板会收他为义子。
“大人。”孟见云红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说不出什么话。
他知道大人和老板用意,知道是为了他和李霖,所以他没法拒绝,哪怕该拒绝的,他这条命都是黎家救得,如何配做二位的义子?
可他不敢拒绝,怕李家不愿李霖留下。
“也不单为了你,周周疼爱霖哥儿,把他当半个孩子看,如今你点头了,我们做你的父母,也算是名正言顺替你求娶李霖,这样霖哥儿以后可真是周周的儿媳了。”顾大人机智。
孟见云千言万语心绪种种,最终跪地磕了三响头。
这次和之前不同。
顾兆没再拦着,受了这一跪,说:“好孩子。”
后头正院,李家人也傻愣一片了,反应过来喃喃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说如何问,黎周周还以为李家人以为他们糊弄,便说:“认义子是大事,我们想先办个宴席,对外更正孟见云的身份,我想着俩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正好快过年了,不如把亲事早早定下……”
正好霖哥儿父母兄长都到了,干脆留这儿定亲好了。
先不提李家人如何傻愣,霖哥儿也懵了傻了,后来大夫给他把脉,再如何安顿家里人,这些霖哥儿都懵懵的,感觉一切都过的好快,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切。
就说消息传出去,整个昭州城百姓也议论纷纷惊讶不已。
“顾大人黎老板要收义子了!”
“什么?!!!”
“收谁?”
“倒也是,福宝少爷一个哥儿,家里没个传承香火的总是要有个男丁,如今收个义子,我猜得跟顾大人姓吧?”
这人话乱糟糟,听热闹百姓先啐了一口,说:“福宝少爷一个又如何?黎老板顾大人爱宠着独哥儿你莫不是嫉妒眼红吧,人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屁话,这话要是让大人听去了,抓你打板子。”
“我说的怎么没理了?这哥儿嫁出去了可不是别人家的了。”此人还要争辩。
另一人大声说:“你先去福安巷子瞧瞧,那门口挂的匾额谁的姓?就你有一张狗嘴乱叭叭,女郎哥儿又如何?怎么就不能传承香火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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