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对她这样的态度有些不知作何反应,便望向金儿银儿。
银儿亦步亦趋地跟到榻边,泛起担忧:“娘子,朱草如此不安分,若是往后惹出什么事儿,或者郎君真收用了她,对您不利。”
“她能惹出什么事儿?”尹明毓不在意,“郎君若真有意,没有朱草,还有红草绿草……”
“可是……”
尹明毓摆摆手,“总归是嫡姐留下的通房。”
况且,这人也不是没有用处……
另一边,谢钦回到前院,便被谢家主叫到跟前。
朝中局势紧张,他们父子二人,一个是朝中重臣,一个在天子跟前当差,负起草诏令之责,谢家处在风口浪尖。
两人皆忙碌谨慎,不能行差踏错带累阖府。
婚事解决,确实降低了一些麻烦,但处于这个位置,搅浑水的人仍然想要将他们拖下水,父子俩几乎每日皆要单独谈一谈。
今日聊完正事,谢家主道:“过些时日便是秋猎,需得带女眷同去,你母亲担心尹氏出差错,正在考虑是否暂且替她推掉。”
秋猎,其实是大邺皇室组织的一场满朝文武踏秋的活动,是每年秋京中的大事,一般要三到五日,尤其是有年轻男女的人家,几乎不会错过这样的盛宴。
尹明毓作为谢家的继夫人,还有先前渭阳郡主一事,确实得有个合适的时机亮相。
谢家长辈们考量乃是鉴于尹明毓一直表现出来的性子,然谢钦却并不担忧,“无需推掉。”
她比谁都知道趋利避害。
尹明毓重新开始晨昏定省的第一个早上,面色红润地出现在正院,让原本以为要面对一脸苦相的谢老夫人姜氏和谢夫人许氏皆有些无言。
这得是多没心没肺,才能禁足也把自个儿滋养的这般好。
尹明毓老老实实地行礼,冲两位露出个不甚聪明的笑,检讨自个儿:“祖母,母亲,二娘知错了,日后定然改了粗枝大叶的毛病。”
她小心翼翼、期待地望着两人,试探地问:“解禁是原谅二娘了吗?”
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四目相对,皆无奈,哪有这么直愣愣地直接问的,应该彼此心知肚明,不是吗?
而尹明毓还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一副“不得到答案没法儿安心”的样子。
谢老夫人板着脸,开口教训道:“此次便算了,日后稳重些,你是谢家的少夫人,莫要堕了谢家声名。”
尹明毓立即极笃定地答应:“是,二娘记住了。”
如此自信,看起来更教人不放心了……
绳趋尺步的谢家娶进这么一个木讷憨傻的媳妇,谢老夫人忽然有些犯愁。
谢夫人面不改色,“你懂得自省便是好的。老夫人说的有理,你是谢家的少夫人,日后肩负谢家内宅的重任,便是不懂也无妨,勤学便是。”
尹明毓乖巧地应道:“是,母亲。”
谢夫人点头,鼓励道:“你是个有诚心的,也……聪慧,我和老夫人皆对你寄予厚望。”
尹明毓害羞又慌张地谦虚道:“母亲您过奖了,二娘不敢当。”
谢老夫人撇开眼,夸两句,她还当真了不成。
谢夫人神情平稳,继续道:“亲家夫人与我说过,放心将策儿娘的嫁妆交予你,你嫁进来前几日,未来得及,稍后我让人送库房钥匙、嫁妆单、账本去东院。”
“二娘恐怕不能胜任……”尹明毓惴惴地推辞,“不如母亲继续代管着,以后直接交给小郎君……”
谢夫人不容置疑道:“难道我还能管一辈子家吗?你先管着策儿娘的嫁妆,若有不懂便来问我。”
尹明毓这才答应下来,“母亲若不嫌弃二娘愚笨,二娘定然常去请教。”
谢夫人点头,“嗯。”
谢老夫人则是未在此事上言语,这是谢夫人早就与她禀报过的,既然尹家同意,就让尹明毓用策儿娘的嫁妆练手,否则她们不放心尹明毓接触谢家管家权。
而尹明毓有两万两嫁妆银,其实足够她过她想要的生活,完全可以推脱掉,之所以没有,也是想借着大娘子的嫁妆铺子、庄子,光明正大、顺理成章地出门。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点事情不足以影响她的安逸快乐,否则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甩掉的。
谢老夫人见谢夫人说完正事,转头对婢女道:“去瞧瞧,策儿要醒了吧?”
婢女退出去,片刻后,返回来,禀报道:“回老夫人,小郎君已经起了。”
谢老夫人的心神便全都跑向谢策,眼睛盯着门等谢策出现。
谢夫人也看向门的方向,但眉间微锁,似乎在忖量什么。
尹明毓的视线从两位长辈的面上扫过,端起手边的茶默默喝。
待到童奶娘抱着谢策走进来,谢老夫人立即慈爱地笑开来,冲谢策招手,“策儿,快来。”
谢策一眼便瞧见尹明毓,因为曾祖母的招呼,转过去,很快又转向尹明毓,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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