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皱眉看向许辞,一颗心脏几乎被揪了起来。
舒延则像是被噎着了。他睁大眼睛,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许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一句:“睡……睡过?你、你、你的意思是……”
“开房,做过。”许辞眉毛微挑,“还要我解释得更详细一点?”
舒延:“…………”
许辞再淡淡道:“不过也就一次而已,我俩都喝多了。那之后我就去缅甸执行任务了。祁臧什么都不知道。八年来我们都没有见过。他该相亲相亲,我也过着我的生活,并没有任何交际。
“我们重逢是因为刘娜案,那是一场意外。他一度把我当真的犯罪嫌疑人来审讯,期间并无任何维护。所以你确实多虑了。一时冲动的一夜情而已,这不意味着什么。
“我俩之间不存在什么深厚的情谊,我不可能策反他。何况我并不是四色花的人。这点可以通过血莺的口供来印证,也可以通过一部分我和她对话的录音来论证……在为了取得血莺的信任而破坏耳麦之前,那段录音,祁臧手里有。你尽管调查。”
许辞漫不经心地说着这段话。
祁臧却是感觉心脏被他握在了手里翻来覆去地捏,疼痛的感觉实在刻骨铭心。
下一刻,只听许辞道:“不过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基于我和祁臧的那层关系……我们确实不适合一起行动。后续针对清丰集团、四色花一系列任务,他不适合参与。你可以向刘副厅如实反映。”
祁臧立刻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他霍然起身看向许辞。“小辞你——”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能力,也没有不相信你的为人,我只是……”
许辞的母亲、父亲,全都死在了四色花手里。
他自己可能也会。
他觉得自己像是命带孤煞,实在不想再因为四色花搭上一个祁臧。
但许辞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他只道:“我只是单纯觉得不适合。”
祁臧皱紧眉头,紧紧盯着许辞。看得出他有很多话想跟许辞说,但顾及着还有外人在场,终究没能说得出口。
许辞收起所有伪装出来的笑意,嘴唇微微抿了一下,最终也保持了沉默。
舒延目光来回在这二人之间打量,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而后他对祁臧道:“麻烦祁队先回避一下。我单独跟许辞谈谈。另外,我会再请示一下刘副厅那边。”
·
祁臧暂时离开了审讯室,去到楼道里抽了一根烟,然后又顶着一众下属好奇的目光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看资料。
自从刘娜案告破开始,他一有时间就在搜集清丰集团的资料。
祁臧是从二十年前开始搜集的。这项工作进行得并不容易。但积少成多,每次有空见缝插针弄一点,倒也算小有成就。
之前有一条资讯,是祁臧看到过觉得有异常、又暂放到一边的。
这会儿他又把那些信息拿出来看了一遍。
那是一条跟清丰集团有关的新闻——
大概15年前,与清丰集团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叫安华,那年清丰在缅甸设立了子公司,做的是外贸业务。
安华事务所里有一个叫叶岑的审计师,负责那一年清丰集团财务年报的审计工作。
她去了清丰在缅甸的子公司做实地的资产盘点,可居然在那里丢了性命。
缅甸方最后通报的结果是她死在了抢劫犯的手里。
祁臧还没有来得及对这条新闻进行深度挖掘。这会儿几乎是靠着直觉的指引,他通过搜索引擎查起了叶苓的信息,慢慢找到了很多跟那件事情有关的报道和网友评论。
按理说新闻资讯都会用化名,不过叶岑的丈夫很有名,并且他自己也在坚持通过媒体发声,所以他的名字能直接查到。他叫井安康,是很有名的律师。他坚持不认为妻子的死因这么简单,始终苦苦求一个真相。
在大使馆等部门的帮助下,叶岑的尸体得以回国安葬。其后不久,据说是井安康因为妻子的离开过于伤心而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最终死于酒驾。
对此,新闻里写过这么一句话——
“叶岑与井安康夫妻两人先后出意外,只留下一个14岁、即将升入高一的儿子。本社记者尝试联系他,询问其是否需要一些援助,也向当地社区反映过情况,不过他拒绝接受采访……”
15年前。许辞确实是14岁。
可这新闻里的孩子既不姓谢、也不姓井,又是怎么回事?
20分钟后,祁臧收到舒延的消息,回到了审讯室。
祁臧到的时候,舒延正眉头深锁地等在门口。见祁臧到了,他眉头皱得更紧,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祁臧很久。
“怎么了?”祁臧问他,再往门里面望了一眼,“他怎么样了?”
“给你们一点时间,你们单独聊聊。然后……”舒延揉了一把眉心,“祁队长,我只是在秉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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