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准了主意,踉踉跄跄往城门去了。
再说梁洪,这儿正做发财梦呢,琢磨这两千银子到手之后,先置所宅子,再买俩胖丫头养在宅子里,等过几年活动活动路子,放个恩典出去,抱着胖丫头养老,那日子岂不比在宫里头当奴才强。
而且,有林杏这个财神,两千两算什么,只要回春堂在,银子还不手到擒来,越想越美,可眼瞅着过了晌午,还不见人回来,有些坐不住了。
又一琢磨,林杏是回春堂的股东,这好容易出宫,回春堂自然得好生待承着,估摸是摆了好酒席招待呢,吃了晌午饭,肯定就能回来了。
可眼见着日头偏西了,还不见影儿,可真急了,正要去采办处问问,迎头就见成贵引着一人进了永巷。
待等近了,瞧见那明黄的龙袍,直把梁洪吓得魂儿都没了,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奴,奴才梁洪恭迎圣驾。”
成贵心里不免叹息,本来还想着让林杏在永巷里受几天罪,就知道万岁爷的好了,等再放出来,怎么也能收敛些性子。
成贵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最知道底下什么德行,别管之前多风光,一旦获罪那就没人拿你当个人看,这宫里的奴才都是攀高踩地的主儿,尤其以梁洪为最,这老家伙又贪又阴,林杏再精明,想在梁洪手里混好日子也难。
可就是没想到,万岁爷这么舍不下,这满打满算的才过去一宿,就惦记的不行了,就林杏这个罪过,换个人都够的上活刮了,发落到冷宫真算是运气,不是万岁爷心里顾念着,这会儿都片成鱼生了。
可就罚的这么轻,万岁爷心里还是过不去,先开头气的那样儿,昨儿成贵从永巷回去的时候,就见万岁爷木呆呆坐在窗下,直勾勾望着炕桌上林杏喝了一口的茶碗,一动不动,仿佛成了座泥雕。
见自己进来也没动劲儿,只是开口问了一句:“她,可跟你说了什么?”
万岁爷这一开口,成贵就知道,是想听林杏服软呢,只要林杏说一句软乎话,估摸立马就能从永巷里头放出来。
这男女之间的事儿还真没法儿说,万岁爷如此杀伐果断的一个人,之前后宫多少娘娘,也没见万岁爷多瞧谁一眼,十天半个月的才招寝一回,即便招寝,也不过是应付差事,草草完事就让敬事房送出来了。
这么个冷性的万岁爷,一遇上林杏就变成情种了,热的都烧成了一团火,哪还有半分冷性子,一时一刻都恨不能在一块儿,心心念念的盼着林杏生个皇子。
成贵真心觉得,在林杏跟前的万岁爷就跟外头那些小家里头疼妻子的丈夫,没什么两样儿,就盼着跟林杏过日子。
有时候,成贵在旁边瞧着万岁爷那下气的样儿,都腌心,堂堂的真龙天子,万乘之尊,摆弄女人的臭脚丫子,还摆弄的有来道趣自得其乐的,真叫人看不下去。
就这么着,也没把那丫头给捂热乎了,成贵琢磨,林杏腔子里那颗心真不知是什么材料的,就算是块石头,万岁爷这么天天捂着,也该捂热乎了吧,除非那位根本就没心。
见万岁爷这样儿,成贵真为难上了,要是自己把实话说了,不等于上赶着往万岁爷心窝子上捅刀子吗,林杏那样儿,别说服软了,一点儿后悔的意思都没看出来,反而挺悠哉的,进了永巷跟逛前门大街似的,还不停的左右打量。
自己说了实话,万岁爷能扛得住吗,要真是一怒之下丢开手还好说,就怕丢不开,还把万岁爷气个好歹儿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悠着点儿,咳嗽了一声:“奴才瞧着林公公有些悔意,只是碍着面子不好服软,想来在永巷待上几天,磨了性子,就想起万岁爷的好来了。”
皇帝却摇摇头:“你别哄朕了,朕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还不知她的性子,这丫头是个主意正的,拿准了主意,十匹马也拖不回来,她自来就不想留在宫里,哪会服软。”
成贵:“奴才也想不明白,后宫那么多嫔妃也没见谁想出宫啊,莫说万岁爷如此爱小林子,就算那些没有皇宠的,也没说想出宫的,怎么到了小林子这儿,就不一样了呢。”
皇上出了会儿神儿:“朕先开头也想不明白,后来慢慢却明白了些,小林子跟后宫的嫔妃不一样,或者该说跟咱们大齐的女人都不一样,她聪明机变,有一身高明的医术,她年纪不大却极通世俗人情,有手段有心机,却又是个善性儿的丫头,哪怕对那些想害她命的,也下不去狠手,想想后宫那些表面柔弱,风吹吹就倒的嫔妃,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何曾像小林子这般。”
成贵:“奴才也觉着奇怪,一开始奴才也以为林公公是个有手段的,可这品到后头,方才发现,林公公的手段看似狠辣,却把人命看的极重,许是医术高明的原因,大夫都讲究个济世救人,所以才这般善性。”
皇上哼了一声:“马元之难道医术差吗,朕怎么没瞧出他的善性来,倒是一肚子坏水,变着法儿的跟小林子过不去。”
成贵摸了摸鼻子,心说,听万岁爷的意思,还因为马元之陷害林杏气不忿儿呢,马元之可死的够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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