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嫁到要给二流子做媳妇当夫郎的,那张放远是能相与的人家?”
“上头没有父母照拂,下头的又是个不成器的,甘媒婆你当我们胡家好糊弄不成?我们胡家可没亏待过你,这朝来说这种亲,是多低看我们胡家啊?”
“要我说谁家的娃嫁过去都是倒霉的命,这张放远是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跑来我们家说亲的?”
何氏听了一耳朵,脸臊的绯红,雨都没躲径直就淋着回来了。
张世诚自然不会把这些难听的话告诉侄子,他说的很委婉,怕打击了张放远好不易起的正经心思:“也不是就说胡家,有适婚年龄的都要前去走说来看,总得两方都有那个意思才行。”
张放远看他四伯凝重的神色就知道谈的不甚愉快,多少对自己的行情也有了个底。
说亲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就像是书生费家,只要他们家给媒婆通个风,保管是姑娘小哥儿托了媒婆上他们家去问,书生家应了婚事就成了;但是说难也难,就像是他,还得媒婆一家家去寻摸谁肯,被人阴阳怪气讽骂还是小事儿,更有甚的怕还能被人赶出来。
“你也别着急,你二伯娘知道了这事儿又提了一篮子鸡蛋去求了甘媒婆,定然能给说个合适妥帖的,麻烦许是比别家麻烦些,但是你也是要弱冠的年纪了,既是耍混也别怪乡亲们说话难听,人生在世,总得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兜底。”
张放远点头:“我知道。”
张世诚见人今天是难得的诚恳,便更缓和了些语气道:“要是人家好,多给点彩礼也无妨,四伯没有儿子不愁彩礼你是知道的,要是手头紧四伯给你想办法。要是村里实在寻不上,就是远点去别村找也没关系,这妻子夫郎也不能随意将就的找,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你以后踏实起来,不比村里任何一个男子差。”
张放远心中发热,缓缓长吸了口气,应了一声。
吃了晚饭,何氏把剩下的猪头肉给张放远装好让他带回家去吃,张放远哪里好意思拿过来又拿过去的,两边争执不下,还是张世诚道:“他不拿就算了,过两天又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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