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凝起眉头,把两个孩子抱到了怀里,小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大家怎么好奇怪,连忙躲进了许禾怀里。
“你可要进去看看?”
张放远也是没想到大喜的日子会闹出这样的事儿来,虽说一下子把村民的注意力从他身上拉走了,可到底两家还是沾亲带故的,他也实在是没办法乐呵。
“这是费家自己的事情,想必这时候也不会想我去知道个仔细。”
许禾想着方才那小哥儿,生得有些风流绮丽,一看就跟他们这些乡野村户人家的小哥儿不一样,他是见过云良阁里的那些姑娘小哥儿的,与之有些相像,大抵上猜出了那人的出处。
要真的没有开口说谎话有了孩子,看着尚且还未怎么显怀的肚子,应该至多不超过四个月。粗略一算,那就是在许韶春有身孕的时候费廉出去勾连上的。
许禾心里有些乱,虽说男子风流事多,这在妇人小哥儿间说着唏嘘一场,男子却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甚还觉得费廉颇有本事。
男子一贯是三妻四妾,可那毕竟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作为,在吃饱穿暖都是问题的村野乡户,能娶到一门正经媳妇的男子其实并不特别多。
有些穷困人家就算是砸锅卖铁攒够了聘礼钱,却因家境过于贫困求亲不得,往往只有去城里寻买个媳妇儿回来,而买回来的人全然是没得挑选,甚至有的是过了三十的寡妇,而伢行之人还会劝说生过孩子的才更为可靠,可保险能续香火。
为此三妻四妾在村里太少见了,大多数男子一辈子都只守着一个人,虽不知中途是不是在外头风流快活过,但到底大家见到的都只一户一妻,这导致许禾被这样突然杀出来的人受了些冲击。
大伙儿也是震惊,惊于像费廉这般读书识礼的人竟然在外头也还挺是风流,把人肚子弄大了都闹到家里来了,行事实在是不端。
但这事儿若换做张放远的话,大伙儿反倒是更容易接受一些,甚至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
“怎的了,担心你二姐?”
许禾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有些可怜他二姐刚出月子就遇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有刘香兰母鸡一样护着,又有儿子傍身,费家不会轻慢她,定然会给个交代。
他只是心里有些恍然,觉得空空的,以前日子过得节俭,忙碌为着几两碎银奔波,而今家业也算是有所起色,一旦是家境富足了,那便要思考着香火旺盛,开枝散叶,宗族繁盛……
那要如何才能人丁兴旺?自然是子女诸多,便是现在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小哥儿,那比起别人一户就十几个子女的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个人再怎么能生,那也不可接二连三的来,伤身不说,一不小心小命就丢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家里多几房妻妾。
他不知张放远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为人丁而寻带两个人回来。
这些年他对自己不薄,自己心里是十分感激,可即便是再感激,他也知道,自己是不会因为感激就想着主动给他寻两个回来放着。
为着相守无他,贤良淑德的名誉他可以不要。
“是不是不舒服?”张放远看着许禾神思有些恍惚,席面儿也没吃两口:“要不咱们先回了?我瞧乡亲们今日都不在这头闲乐。”
许禾偏头看着拧着浓眉眼中尽数是关切的男人,心中微暖,忽而下了个决定:“许是昨晚上睡迟了些,回吧。”
只要张放远自己不主动提这事儿,他定然不会自行去帮忙安排其他人进家门来,许禾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可不是常言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倒是没过多少日子,许禾跟张放远商议着村民的苦处如何解决,刘香兰就先到家里来看大外孙顺便大骂了费家一通。
“费廉当真不是个东西,去外头勾搭个唱的,竟然还大着肚子找到了村里来,赖着死活不肯走。”
当日散席以后费家就请了大夫给那小哥儿把脉,是真有了喜脉,算着日子就是许韶春大肚子那会儿在外头闹出来的事儿。
小哥儿肚子大了在勾栏瓦舍里待不下去了,也不想继续做卖笑行当,索性就来找了孩子的爹,扬言费家不要人他就一头撞死在费家。
鸡飞狗跳了几天,最后费母做主把那小哥儿收给了费廉做妾。费廉有功名在身上,今又有教书的体面营生,纳个妾丰富一番费家的香火倒是没什么笑人的,只是纳妾的方式丢人了些。
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先厚着脸皮这般。
“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费廉的,竟然还给接纳了下来。”
刘香兰怒骂不止,但许禾跟张放远却很理智,若不是纯在青楼里,只是寻常耍乐地卖唱的倒是也不乏清白之躯的。
费廉又不是傻子,定然是知道那小哥儿跟了自己时是否是清白的,又请了大夫对了日子,怎会轻易让不明不白的进门。
“那二姐怎么样了?”
刘香兰叹了口气:“你二姐自然也是气的,可也不能气急了,只怕是村里费家宗族人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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