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是出了不少难民的,县府已经募捐了一回赈济灾民,若是故技重施,想必商户也不会买账,到时候恐怕还惹得当地的大户不满。
若是放任这些难民不管的话,沿街乞讨饿死城中又甚是影响市容,多了老百姓是要说嘴的,到时候上头前来考察考绩,随意在街头找人询问,说起这事儿那县令也就别想升迁了。
张放远一边往青山巷走,一边观察街市上的难民,人数甚多。一个个像游魂一样沿街飘来飘去,蓬头垢面,一张脸已经灰败的失去了原本的肉色,眼窝凹陷,嘴皮也是龟裂发白,瘦弱的需得靠竹棍支撑身体。
大灾大难过后会出现此番情景也实属正常,就像大旱过后很可能闹蝗灾一般。这些能流落到他乡乞讨的人姑且还算是幸运的,因许多百姓在天灾时就已经没了性命。
张放远琢磨了一番,本是打着主意先回一趟新宅子的,结果心生一计,径直去马棚扯了小黑,骑着马倒是先回了村子。
“咱家那一百亩地可是有着落了!”
许禾正在做午饭,两个小崽子就像小鸭子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去倒个水要跟着,拿个菜也要跟着,索性是把净菜的活儿丢给了甘草和黄芪去干,夹着两个崽子出了厨房。
倒是巧的很,正好看见他们的老爹回来了。
许禾见着张放远神采奕奕,回来没先说房宅的事情,倒是先行说了家里田地的事儿,不由问道:“怎么说?”
“这阵子开春大伙儿都忙活着自家的土地,想要请人耕地怕是难请。”
其实要请人只要钱到位都好说,可是谁又愿意多花钱去请人办事儿呢,张放远先前就愁着他的百亩田地,原本是喜气洋洋置办下来的,到头来烧冷灶可是让人笑话。
他拉着许禾往屋里去,两个跟屁虫也在两人后头跟着,他一边把城里带回来的钥匙往许禾手里交,一边道:“我今朝去城里过手续,瞧见来了好多难民正在沿街乞讨,都是外县来的,县太爷正在愁着不知如何安置。”
“咱家的地要人料理耕种,我原本就是想找雇农的,现下这些难民岂不是现成的?”
许禾一下子就明白了张放远的意思:“你是想把难民接过来,把土地分给他们耕种?”
张放远应声:“村子里一户人家田地少的不过十亩地,咱们一百亩的土地可以分给十户人家,但是这些难民绝大部分是不成户的,如此就可以接纳更多的难民。雇农并非是东家的仆役,东家是不用给他们缴纳赋税的,到时候秋收缴纳了一部分粮产给朝廷,剩下的九成粮食再做分成。”
许禾想了想,雇农的日子可不好过,比寻常的平头百姓日子要难多了,一年耕种的粮食先要缴纳给朝廷,还要缴纳给东家,一般剩下的粮产也只够一家人堪堪吃饱,这还是遇见良善的东家,要是遇见个吝啬的,吃不饱那是家常便饭。
也就是说雇农完全是借用地主的土地,帮地主打工讨口饭吃,是一种介于自由平头百姓和失了身契沦为奴隶之间的一种群体。
要不是走投无路,很多人都是不愿意做雇农的。
许禾不确定能不能招揽到这些难民做雇农,要是真能成的话,倒是一举两得了。
“也好,咱们尽快去办吧,开春雪停天气就暖和起来了,咱们的土地本来就是开荒的新地,收成肯定比不过乡亲们精耕细作的土地,为此还得多多翻施肥料,不能耽搁久了。”
张放远道:“我有了这主意就回来同你商量了,且先把土地的事情解决了再给瑞锦和小鲤哥儿寻合适的开蒙先生。”
张放远在临近城门处支了个小摊儿,又花了几文钱雇了两个跑腿去难民多的地方放消息,没在摊儿前待足一炷香的时间就有难民闻声而来,很快就团成了一堆。
“此处招收雇农,可不是布施,有意者留下前来排队报名,若是无意者自行散开不可扰乱秩序。”
张放远先前在武馆里请过人看仓库,觉得尤其好使,这次又在武馆里请了两个汉子,人就抱着膀子在摊位前一立,难民都不敢随意造次,只得畏畏缩缩的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张望。
“老爷,此处雇农是如何招揽的?”
到底还是有人听闻有落脚的机会,见两个汉子一左一右的夹着中间的青年男子,料想是东家,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张放远见有难民感兴趣高兴的站了起来,结果难民发现坐着的男子竟然比旁头两个壮丁还高大威猛,面相又凶,登时吓的往后缩了缩。
许禾见状把张放远扯回去坐下,嘀咕了一句:“二十几岁的人了也不知作何比瑞锦瑞鲤还能长。”
张放远摸了摸鼻尖,心想还不是你喂养的太好了,他没说话,老实坐了回去。
许禾这才朗声对难民道:“城外村中有地,招揽一批雇农春耕,青壮男子可申请四亩地,女子小哥儿可申请两亩。招收四肢健全无重病重疾者,一家人最为宜。”
难民闻声议论纷纷,声音有些孱弱,旁人听闻并不真切。许禾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放远,不晓得难民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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