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用的柴火、薪炭、木料、草料等都能在自家山头里弄到,如此便节省了在商铺里买这些东西的银子,算下来省下的钱不比种庄稼赚的少。
村里的雇农农闲之时便会到山头上帮忙锄荒草,帮着种些树苗子,张放远也让前去帮忙的雇农自行捡些柴火烧,前些年朝廷把山地卖给私人,公山变少,老百姓能去拾捡柴火的山头越来越少,张放远允许帮忙理山的人捡柴火,雇农更是热衷前去帮忙。
开春张放远买了果树苗说要栽种,不曾雇人,家里自请前去做事的雇农就够了。
张放远跟许禾到山脚下,马车上不去,两人只好改做骑马上山,原来荒萋萋的山脚,现在也一一开垦出来做了土地,张放远手一挥,也一并分出去给雇农种。
眼下开春,四处都是人在忙着翻地耕种,许禾见雇农也是不容易,得赶着时辰耕种,还得支人手出来上山锄地种果树,他骑着马上同身后护着他的人道:“此次上山帮忙种植果树的雇农还是适当发点工钱。”
张放远应声:“听你的。”
山上的天气更冷些,又并非是步行上的山,乍然温度下去还有点冻人,张放远给许禾拢了拢大氅,天气虽是不如何暖和,但是山上的雇农活儿干的起劲儿,倒是还挺热闹。
见到张放远跟许禾前来,主事此次锄山种树的家仆上来请了安,又报告了种植的进度。
雇农也放下手头的活儿一并上来请安。
张放远道:“夫郎念及大伙儿春忙还前来种树,待果树种完,到时候每个前来做了活儿的人都能在主事手上领取一百二十文,不领钱的可换做柴火木材带回去。”
虽是工钱不多一点,却也总比是全然白干要强的多,大伙儿听闻有工钱都甚是高兴,尽数同张放远和许禾致谢。
“都去忙吧。”
张放远摆摆手,带着许禾准备去看看新种植下的果树苗子,另外此次还挖了些带竹鞭的竹子移来山上,等过上几年长开了又能到自家山里去挖笋做山珍了。
“老爷、夫郎,前头的野核桃树下挖到了些这般的石头。”
“这是?”许禾以前没少在山头捡柴火,山石见得也不少,但多都是些清白或是红石,甚是少见黑石,且拿来的石头也并不似林间裸露出来因天长日久雨水冲刷的黑石,要清透硬许多。
张放远微微吸了口气,只问那雇农:“哪里来的?”
听说东家要发工钱,那雇农身有些蛮力,晓得这样的好消息锄头更是挥的快要冒火了,却是没料到有石头埋在地里,一锄头下去竟把主家发放的锄头给磕烂了。
铁质农具价格不便宜,只怕是用坏了工具赔钱,怕是领的那点工钱不够填,还得倒贴。趁着东家还在山上,索性是拿了坚硬的石头前来请罪。
“就在前头些。”
雇农老实巴交的引着人往事发地过去。
只见大边的灌木草被锄去,挖了半个坑要给果树做窝子,锄头栽在地上,瘸了个口子。
张放远没理会农具,径直过去刨开土,底下埋着一大片相似的石头。
他举头瞧了瞧,这片地土薄,生长的草木也不多,原本是有大片的蕨草绿茵茵的掩盖着,一直没有锄出来,竟是不晓得这边的土薄。许多买山的行家都不喜买土薄的山,因山石多,便不易种植树木。
早前买山时他们两口子也是来的有些迟,好的已经被挑走了,只是看中这山离他们村子近才盘了下来。
雇农心里惴惴的,头次锄西山这边的杂草,一来就锄出薄土地,还坏了农具,今日也是够倒霉。
不料张放远却拿着山石敛眉笑了起来:“这头不必锄了,薄地不宜种植。”
见东家并未有不愉,雇农稍稍松了口气,又小心问道:“锄头……”
“去让主事的换把新的便是。”
打发了雇农,张放远立马又召来主事的家仆耳语吩咐了几句。许禾看着被领去了他处的雇农,转头见张放远捧着个石头傻乐,不明所以:“这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放远把许禾拉去一头:“你不曾做过徭役,许是不识得这东西。这可不是寻常的石头,而是铁矿石。”
许禾眉心一动:“便是成铁的石头?”
“不错。”
若不是有人言说,他着实是不认得。却也不怪他认不得铁矿石,朝廷官营盐铁,市面上只见铁匠铺里的铁器,而这些成型了的锄头镰刀农具,皆是铁匠铺的人从官营的铁行中买回打造的,若非是参与挖矿的徭役,几乎是看不到如何冶铁,自是不知道提取铁的矿石。
铁价昂贵,寻常百姓很多连耕种的农具都买不起,前去铁匠铺子的机会都不多,哪里有机会见识铁矿;再一则,前去做徭役的百姓也不一定都会被分去挖矿,种种之下,很多平头老百姓认不得铁矿。
别人兴许是不知,但是张放远打小就喜欢猎捕,宰猪,攒着一屋子的工具铁器,昔时摸铁器的功夫不比摸筷子的机会少。
喜好一样东西,对其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