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商户,张放远见出来的商户面色瞧不出盐政是否中意,倒是让后头的商户安心一些,张放远也更为好奇这位盐政了。
“这前头的商户莫不是都多塞了银两,怎的迟迟不到老爷。”
看着一茬茬的人进出,秦中见了盐政出来一脸春风得意,远斜了张放远一眼,仆役见迟迟挨不上自家,不免也为张放远所报不平。
张放远动了动眉心,天气热,等得就更让人心燥了。
他抬头看了看,进去了出来的商户虽未得结果,但大都已经轻松坐在廊檐下吃茶纳凉,剩下的商户也只廖廖二三,此时坐立不安的在廊子上来回走动,叠手看着内室。
好半晌后,立着的商户都陆续见了盐政,一直碍到了最后,张放远才听到衙役唱到自己下名字。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让仆役捧着锦盒恭敬的往堂室前去。
前前后后近两个时辰,幸好盐政未有嫌麻烦,否则他在后头怕是见不到盐政了。
他心中觉得知县的安排大有意思,不偏不倚,把他安置为最后一个,两厢早已经面和心不和,在这头特地摆他一道。
正理着思绪,门应声而开,张放远正要行礼,抬头见着坐在主位上,说了许多话正在吃茶的人,不由得一怔。
他竟是没有想到让泗阳商户炙手可热的盐政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在骆家一同宴饮的余明达。
那日他因瑞锦高中愉悦,他又见老人家和善,席间没少侃话。
他知余明达是骆檐故友,想着骆檐人脉广,料想着不是读书人便是官员,这些年不乏有人前来拜访骆檐,他都不曾见过,此次自也没有过问,别人不说自己去问便有些攀附之心了,还真没往盐政身上想。
“倒是巧了,不想张小友也来竞招此次的盐商。”余明达见到张放远也微有些意外,一次见了十几个商户,问话查看产业也是劳累,不过看到张放远却是微微一笑,他放下茶盏子:“坐吧。”
张放远未有仗着见过余明达而松懈,寻头日子闲吃酒不讲究规矩是为着大家都自在,但正经事上还不知轻重便是让人觉得不懂事了。
他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按照程序把自己的产业交予余明达检阅,一头推荐自己,把自己近些年为百姓做的好事捡着大些的事件说谈,又说些效忠朝廷的好听话。
虽未曾听到别的商户是怎么跟盐政对谈的,但他想说的无非就是这些,朝廷是要脸面的。
官员作为朝廷的表率,无论两袖清风的好官还是贪官污吏,一样是在乎名声体面。为此自然要看一个商户是否有接济灾民,为身以及品德,这些都不错下,还有一则也是最要紧的一则,便是让盐政觉得可选。
如何可选,自然是跟自己切身利益有关的最可选。
张放远尚未放出惠于盐政的话,倒是余明达仔细的看了张放远提交的产业文契,道:“张小友这些年接纳灾民做雇农,开荒耕种,增加地方税收,又年年秋收后开仓济民,当是商户的表率。”
余明达夸了几句后,又道:“只是这交上来的产业却不足朝廷招纳盐商的资格,是来的匆忙有所遗漏,还是另有隐情?”
张放远小心答道:“回大人,小人上交的田地山林产业面上是不足朝廷的要求,然山林并不止市价。”
“你这山头虽是不小有一百二十亩,即便肥沃高于市价那也不过三两万,加上土地也不足啊。”
“不瞒大人,此处山林有一铁矿源,也是前不久才发现,小人尚未来得及上报给县府朝廷。”
余明达闻言微坐起了些身子:“此话当真?”
“小人如何敢欺瞒大人。”
“如此倒是无不足。盐铁乃国之大事,你慎重是好的。”
张放远拱手谦卑道: “小人愿以六成的铁矿劳大人进献于朝廷。”
余明达长看了张放远一眼,未置可否。
好一会儿后才道:“你的心意本官通晓,先回去等着消息吧。”
张放远也没追着加筹码,只恭敬应了一声,随后退了出去。
最后一个商户也面见过了盐政,成不成也就都是在场的一户。
张放远出来时,几位商户围了上去,询问成果如何,他也同其余商户一般简单敷衍了几句一般,不知盐政是何心意等话。
别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问不到什么可靠消息。
不过张放远说的也不是假话,盐政为人精明,在官场摸爬打滚了这许多年,心思不是他们这些头一回见的人就能揣度出来的,确实也看不出他的心。
事已至此,也就只有等着余明达裁夺了,诸人在衙役的宣告下逐一散了去,张放远也回家同许禾做报告。
“大人,这诸位盐商不是献财便是献宝,亦或者美人,倒是这秦家开出的条件很是可观,若真如他所言拿到盐引后愿以每年利润的三成进献,如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余明达忙碌了一个上午,午后在屋中纳凉闲坐,近身侍从奉茶时,就着今日所面见的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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