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白以为她会不耐烦地出来开门,骂他一句,赶他走。但事实是,他等来的不是她,而是酒店服务员来请他离开。
他沉默两瞬。
不得不离开。
刚才是宁特助带着宋时滢去办的入住,巧的是,这事儿被北城圈里的人知道了。宁特助跟在陈寄白身边那么多年,早就是陈寄白的一个代表,他带着宋时滢去办,可不就是意味着……
邬宸奔走在吃瓜第一线,看戏般地给他发来一张截图,截图上俨然是自己和江千宁的聊天。
【邬宸】:宁宁,什么情况?你?三哥?宋时滢?你们三干嘛呢?
陈寄白在陈氏家族里行三。
【江千宁】:没干嘛啊。
【江千宁】:干什么把他们俩跟我放在一块问?
【江千宁】:不熟,勿cue谢谢。
【邬宸】:宁姐,你就别逗我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您怎么看,说说?
【江千宁】:说什么?
【江千宁】:那,恭喜?
【邬宸】:……行。
“恭喜”两个字刺眼得很。
从未觉得这么刺眼过。
愣神的功夫,邬宸发消息说:【三哥,你很会玩啊,但收着点儿,在小溏心跟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说真的,太欺负人了。你可小心被陈叔叔陈阿姨打断腿。】
邬宸他们谁管得住陈寄白?他只能搬出陈叔叔陈阿姨来,试图叫这个人收敛一些。
然而事实并非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在邬宸的这通劝告下,陈寄白心中烦躁飙到了顶点。
邬宸兀自嘟囔:【不过,三哥,你是不是为了让小溏心彻底死心才这么干的?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卧槽!就是有点狠了,我怕她被气坏。】
【陈寄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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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宁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被叫起来,她戴着个墨镜,低调至极地跟着柚子走。
昨晚她上床上得挺早,但是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
她被气得难受,胸口全是积压的怒气。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好生气呀。
陈寄白。
好样的。
这会儿一边走,她也一边在心里骂。
臭陈寄白,忒会哄她,忒会撒谎。
冲着宋时滢来的就直说呗,她都已经说了她不介意!她不care!她以后都不会管!哪里还至于他苦心孤诣地瞒她骗她哄她?
要不是后来叫她撞见,她还真被哄过去了。
也真是辛苦他,他在前头瞒她,叫宁特助在后头帮忙哄宋时滢。
呵呵。
倒也不必。
她江千宁拿得起,放得下,说放下就是放下,哪里要他在这里与她虚伪来虚伪去!
既然他是来找宋时滢的,是来给受了委屈的宋时滢撑腰的,那他们可就好好恩爱去,别来烦她。
宋时滢不过是没住到五星级酒店,都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地来一场,可真是心疼得紧啊?
江千宁紧紧抿着唇,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我不高兴,别来惹我”的气息。
她原来看宋时滢吃瘪有多爽,现在就有多不爽。
一大早上忙完,她刚坐下喝口水,她大哥的电话就来了。
江千宁握着手机半晌,不知该不该接。
既然邬宸都知道,那其他人应该也都知道了。
所以这通电话,十有八九离不开这件事。
江千宁从小就胆子大,拔爷爷的胡须,坐爸爸的肩膀,使唤大哥压榨二哥,什么事都做过,也什么都没带怕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敢接家里人的电话。
自动挂断了。
两秒后,再次响起。
江千宁长舒一口气,终于是接起。
她刻意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一些、轻松一些:“大哥!”
江斯言微顿之后,方开口道:“起床了吗?”
“早就起了,忙了一早上了,怎么了?有啥事?”
“江千宁,陈寄白在你那边?”
哟。
喊了全名的,可不得了。
江斯言和江斯年不一样,后者好糊弄,前者嘛,根本糊弄不过。
江千宁抿紧唇,良久,才“嗯”了声。
反正也伪装不过,她索性放弃伪装。
“我并不赞同你们之间还有任何牵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宁宁,你拍戏受点伤,妈妈都要难受好久,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他折腾的这几年里,我们有多心疼?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凭什么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这么久,耗尽自己全部的骄傲与欢喜,把自己折腾得完全不像是自己?值得吗?”
“他是个成年男人,他与别的女人有任何接触都是正常的,这点无可指摘。毕竟,他不喜欢你,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干系。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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