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膳饭店送去给了唐嬷嬷,并道:“这两日如清闹得厉害,多亏嬷嬷悉心照料着。”
容碧把碗碟都递给了芦秀, 回身见婉竹正着一席烟粉色罗衫裙,外里罩着薄薄的一层小袄, 鬓发松松散散地挽在耳角,身子正巧笼在曜目的日光之下。
她一时看晃了眼,等凑到婉竹身前之后才觑见了她眉宇间凝着的忧愁, 当即便慨叹一声说道:“姨娘从朱鎏堂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有什么心事能否说给奴婢听一听, 奴婢虽是个蠢笨的人, 却也想为姨娘排忧解难。”
婉竹听了容碧的这一番话, 才意识到她心里有多么的惴惴不安, 就好似她早已预料到。杜丹萝不会就此收手, 她还会再想别的法子夺走如清一般。
“只要我一日是妾, 一日就只能被她死死的压在身下吗?”婉竹自言自语般问道。
这话容碧却是答不上来,只能在一旁安慰着婉竹道:“如今没有齐老太太强压着姨娘把如清小姐送去松柏院,这事兴许还有转机,姨娘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大太太已经回府了,有她为您做主您还担心什么?”
婉竹不会寄希望于齐衡玉,便更加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
正如朱嬷嬷所说的一般,把如清送去松柏院,对她的身份以及将来的亲事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朱嬷嬷这般认为,齐老太太也做此想,谁能确保李氏不会与她们两个抱着同样的想法?
她想要护住如清,就要自己想法子才是。
所以婉竹坐在梨花木团凳上思索了良久,眼瞧着天边日头爬上檐角,她也终于挪动了自己略显僵硬的身躯,回身对容碧说:“在这内宅里面,最能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是什么?”
容碧瞧见了婉竹的一脸真挚,便也绞尽脑汁的思索了起来,好半晌才答道:“奴婢想,那些贵夫人贵小姐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婉竹赞许般地瞧了容碧一眼,一道毒计已经缓缓的晃上心头,从三荣奶奶上门告诉她杜丹萝才女名声背后的隐秘开始,这道毒计就已有了雏形。
经了如清险些被抢走一事后,她便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两日,杜丹萝正与段嬷嬷商议着该如何从婉竹手里抢走如清。
段嬷嬷与杜丹萝的情谊只维系在权谋算计之中,为了真正拉拢这位清河县主的心,经验老道的段嬷嬷便使了一道毒计。
“二太太利用了您一次,你也得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是,这样小门小户的出身,竟敢把夫人宁当成筏子使,是该让她与婉姨娘狗咬狗起来了。”段嬷嬷如此说道。
杜丹萝静静听着段嬷嬷的话语,神色间很有几分意兴阑珊,可却耐着性子说道:“嬷嬷有何高见?”
段嬷嬷冷哼一声:“二太太说是中风,可奴婢去打听后得知她不过是在屋里躲羞罢了。如今四小姐已然定下了与那薛公子的婚事,二房瞧着已是不中用了,若这个时候夫人给二太太递了橄榄枝,她必会死死的抓住夫人您这一株救命稻草。”
这时杜丹萝也忍不住蹙起了柳眉,道:“我虽恼她算计了我,可如今最为要紧的事还是要灭一灭婉姨娘的气焰才是。”
她已是在委婉的告诉段嬷嬷,不必把心思花在二太太胡氏身上。
段嬷嬷却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好声好气的向杜丹萝解释道:“夫人您与世子爷的关系已然降到了冰点,为了不让世子爷再有由头厌恶您,我们需要二太太出面为我们做些阴私事。”
“什么阴私事?”杜丹萝问道。经过前几次计划的落空,她已是不想再算计婉竹的性命,如今只想把她生下来的女儿抢到自己身边。
“世子爷对她正是情热的时候,咱们要做的就是浇灭世子爷心里的这一团火。”段嬷嬷的眸子里好似淬了毒般阴寒不已,她越说越兴起,俯身在杜丹萝耳语了起来。
齐容枝的婚事定得无比匆忙,从纳吉、问礼到定下婚期不过两个月的工夫。
齐容枝心里欢喜不已,胡氏却是急白了半边鬓发,求了齐老太太几回皆没有,她哭红了双眼也改变不了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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